孟野挣开,扭头看他。
庄绍的五官很奇怪,分开看好像平平无奇,组合在一起却非常英俊,甚至有点儿像某个电影明星。孟野分析过,他这就是标准的帅哥脸,三庭五眼不偏一分一毫,没有哪儿拖后腿也没有哪儿特突出,所以才会显得异常和谐。
另外,他还有个特别特别优秀的鼻子。孟野听说过什么朝天鼻、鹰勾鼻、蒜头鼻,愣没有哪种贴合庄绍的鼻型。他的鼻梁又高又挺,比起刀背更像自然的山脊,架眼镜的位置有个微微的耸起,像道坎,让人想去摸,想拿指腹去磨。
孟野屈起食指刮了一下,轻轻的。庄绍像早知道他会这样,埋伏着,趁机捉住他的手,嗅了嗅他手腕内侧,血管最多的地方。
孟野回缩。
庄绍很奇怪地把头靠到他肩膀上,很奇怪地靠着,靠了很久很久。孟野感觉到肩头的热度,感觉到自己被需要,那一刹那有种强烈的心灵相通。
他明白庄绍,庄绍也明白他。
孟野不知道往后还会不会遇上比庄绍更重要的人,不知道。可是就在这一秒钟,在今天晚上,庄绍是他的全部,比跑步还要重要。
这件事严重了。
迟钝如孟野也发现,事态正在朝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感情灼着心,喜欢像过电,让人四肢发软,神经战栗。
这样下去要怎么收尾呢?他不知道,也没法知道,他不是算命的,算不出自己跟庄绍的命运。
庄绍短暂地依赖他以后又坐直,双手用力搓寸头:“我今天丢人丢大发了。”
听上去半醉半真。
孟野笑笑:“哪能啊?喝完酒说的话做的事都不算数,你就随便发挥吧,我保证不说出去。”
庄绍不喜欢他这么笑,看上去很无所谓很不走心,什么都没当回事。所以掐起他两边脸蛋,绷着脸掐,掐紧,掐得孟野直叫唤。
庄绍固执又严肃地看着他的眼睛:“也不是什么事都不算,有些事必须算。”
“哪些事?”
庄绍沉默了,他没傻到主动交待罪行。过会儿,他还反杀:“问你个问题。”
“你问。”孟野拿起酒瓶。
“你跟谁亲过嘴吗?”
孟野一口酒喷出来,下巴淅淅沥沥。
庄绍马上就要发火:“意思是有?”
孟野赶紧放下啤酒擦脸:“你他妈喝醉了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题……没有,没有。”
庄绍低声:“那你有。”
孟野:“?”
庄绍把脸转开:“我爸是个特别不负责任的人,高中时撇下我妈出国了。”
这都哪出跟哪出,话题转换之快孟野险些跟不上:“所以呢?”
“所以我得做个负责任的人。”
“……”
“亲过谁,摸过谁,睡过谁,我就会负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