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他也有本事搞到,你说我是不是招惹了不得了的人?”不是幡然醒悟,也不是后知后觉,就是这么个总结陈词。
“你现在才觉得啊?当初你和梁祁在一起我就觉得大事不好,季南渊忍到今天绝逼是忍无可忍,吴非你有种干出这些事我真的给你砰砰磕头。”
“别骂了,谁知道他真会回来。”
“你摊上个这么难搞的烂摊子,我都不知道该不该骂你。有一说一,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想到。可是季南渊如果真的是回来找你的......”李响珍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比我们谁都知道他,做什么说什么都好好想清楚。”
“......”吴非扒拉了两口饭,含糊不清回复着“知道了。”
距离罗胥禾说的一个多小时早就已经过了,时间在他告知季南渊飞机还剩一个多小时落地之后就变得很难熬。吴非只晓得了个结果,却不知道季南渊什么时候来,怎么来。她在公寓里好像做什么事都是在等他来,这种感觉很憋屈,于是吴非决定出门取包裹,昨天回来的晚,快递到的牛奶赖到了今天。
一路慢慢走正好消食,今天的天气相比之前也有些回温,吴非被太阳照得犯困,把牛奶用胳膊卡在胯上,停在单元楼前开始摸钥匙。然而不知道钥匙滑去了哪个口袋,端着牛奶的那边手臂已经开始发酸,她皱着眉弯下腰把箱子放在地上,再直起身就从玻璃门上的影子看见了身后的人。
吴非以为自己不会认得的,这么长时间人总是会变得不一样,而他也确实不一样了,个子高了好多,头发也理短了,少年气乍一看消失的无影无踪,可她还是认出了他。
“吴非。”他唤她,声音和脑海中的记忆契合,又带了些疲倦,是啊,赶飞机很累的吧?现在本应该是他的夜晚吗?
季南渊既不往前走,也不向后退,他和她隔了两米的距离,一切于他而言都好像梦境。这么冷的天她裹了件羽绒服出来,踩了一双露脚踝的匡威,鼻头和脸颊都有些红。
吴非转过身,鼓足了勇气抬起头看他,果然还是,太帅气了啊。
瘦削的少年已经成长为了英气的男人,虽然年龄上并不算完全成熟,但眉眼深邃,望着自己的样子太过深情。她一身鸡皮疙瘩立起,是久违的兴奋和惶恐,身体永远诚实,动作也差点比反应快,吴非想伸手摸摸那颗她最爱的泪痣,及时意识到不妥便打消了念头。
“吴非,”他又唤了一遍,“和我走吧?”
“去哪?”她其实并不在乎这个,也知道自己是白问,蹲下身把牛奶又抱起来,走到了男人身边。
此时无声胜有声,季南渊伸手想把牛奶接过来却看明白了吴非的拒绝,收回了手带着她往小区外面走。
路边停了辆黑色的轿车,吴非心里乱麻一团,季南渊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她就顺着坐了进去。将牛奶在脚边放好,吴非系上安全带之后扭头问道:“你有国内的驾照吗?”
“没有,”季南渊答得很快,“我有美国的。”
“这通用吗?”
“不通。”
“你这是违法。”
“我不在乎那个。”
“我在乎!”一时嘴快的毛病还是没改,吴非懊恼极了,多此一举解释说:“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拘留15天。”
“不会的,”季南渊似乎是笑了,表情没太大的变化,眼神温和了不少,“和我在一起,你会很安全。”
是吗,有钱了不起呗。吴非抠着安全带,心里积了不少怒气,随着车子发动认了栽。季南渊有这个本事,她真的拒绝不了,没骨气的样子好像招之即来的小狗,怪没面子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说完就送我回去吧。”
“你当这是兜风吗?”
“不然呢?”吴非侧脸去看他,这人长得帅但偏偏是个面瘫,而且很明显长大了更退化,冷脸程度比高中更甚。她知道他不高兴了,下巴到脖子那里绷得紧,大概率在咬牙切齿。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她就算是条狗,也是狗中稍微有点自我管理能力的,“如果你不知道,我现在有男朋友了……你!”
一脚刹车踩得突然,由于惯性人被向前甩去,吴非身子勒着吃痛,定睛一看原来季南渊差点闯了红灯。他的胸口起伏着,几乎是强压着情绪说:“你如果想和我现在一起死,就继续说。”
神经病,变态,疯子,就会威胁人。吴非才不想死,可是开车的人是季南渊,她只能心里和他计较,嘴巴保持沉默。
车开到了一幢小洋楼门前,大门开得缓慢,等待期间吴非望着窗外,好奇季南渊家里到底有几套房,草坪修剪得整齐,花也开得不错,处处写着“有钱”二字。真行,她的前男友原来是贵公子。等着车停稳在车库熄了火,吴非才开了口,“现在能说了吗?”
以前没发现,季南渊生气的时候下颚线条特别好看,当然平时也不错,天资优秀不存在漏洞。
“你一声不吭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想干嘛?”吴非压根不打算解安全带。
“干你。”言简意赅。
“......”你几岁啊,是堕落下海看总裁文学了吗?“我和你说过了,我现在有男朋友,而且不是你。”最后一句完全没必要说,她就是为了提醒一下他。
季南渊冷笑一声打开了车门,关门声倒听不出来在发脾气。吴非死到临头反而勇敢了,直勾勾盯着他从车后绕过来自己这边。动作利索一气呵成,就是解安全带的时候碰到自己腰的力着实过分大了些。她看着季南渊的脸,离自己这么近了瞧得出有些发白,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被自己气的。
“季南渊,你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
“你说呢?”他扭过脸和她对视上,忍了很久才没有亲下去,“你知不知道刚刚我站在你家楼下看见你的时候,有多想干你?”
“你说话能文明点吗?”
“能,”季南渊单手搭在座椅内侧上,将吴非圈在自己面前说:“你语文好,教教我‘我想操你’的文明说法。”
“你是不是有病?”上车的时候只是解开了羽绒服的拉链并没有脱下,现在被靠得太近,整个人心痒体燥,吴非伸手去推他,“强奸犯法。”
她的长发散在身前,有不少因为冬季干燥静电的缘故,粘到了自己的衬衫上。季南渊原本只是想让她下车,可是来回几个动作早已被破了防,毕竟心心念念这么多年,她的味道终于真实的盈满了鼻腔。随便哪一处,任何一个眼神都能勾起他的欲望。
吴非被季南渊嗅到害怕了起来,身体对他的畏惧和渴望渐渐复苏,她推不开他又无处可逃,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他绝对干得出来。
“季南渊,”不是慌不择路口不择言,吴非真心实意的示弱求饶,“我真的有男朋友了,你放过我吧。”
“我正好想问你,”季南渊退开了些距离,鼻尖碰着她的,注视着她有些泛红的眼眶一字一句问道:“你给他操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