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黯自认不是过于纵欲之人,不知为何此次这般难以自控。
乔梓馨大病初愈,这一通折腾下来,已经小死了几回,躺在他怀里,呼吸都长出短进。
肖黯半卧于床上,摩挲着她圆润光滑的香肩,缓声道,“说吧,怎么了?”
他很清楚:在乔梓馨的世界里,永远都是工作南波湾,其他靠边站。
这次扔下她最为重视的南波湾,打飞的来找他千里求调教,不可能有别的原因,一定是被南波湾打击到了,而且这次的打击可能还不小。
然后他毫不惊奇地看着乔梓馨,忽然间完全卸掉了外表的坚硬外壳,开始号啕大哭。
有一瞬间,她甚至自己都不清楚在哭什么。
哭自己在这个竞争激烈的时代里,一夜之间脱下少女连衣裙换成职业套装,勤奋辛苦地自食其力,甚至透支健康,却还要被人排挤?
哭即使付出那么多却还是遇到无数不顺心的事情,在白天理性的时候尚能强迫找些自我平衡,但在夜里却挡不住辛酸无比?
哭表面上的志得意满,永远掩盖不了感情上的无依无靠?
肖黯不说话,等着乔梓馨哭完,不时地用手拍拍她的后背,捋捋她的头发,是允许也是安慰。
允许她可以尽情发泄,也安慰她他就在身边。
好一会儿,乔梓馨才终于止住了哭声,抽抽搭搭地开始解释自己的项目被强行中止的事情,关于其他同事的风言风语,不方便说得太细节,只提了句“别人都想看热闹。”
骄傲的小猫在外吃了败仗,第一次低下头来找主人寻求安慰。
肖黯仿佛看到乔梓馨头上生出两只小小的尖耳朵,一边低头舔舐着被风雨淋湿的可怜软毛,一边躲在他身后,委屈巴巴地告状,“就是她们!就是她们欺负我!”
主人的分析应答一向是条理清晰的:肖黯先从非业务性的方面入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些永远不被风催的,注定只能是乏善可陈的小灌木,成不了大树的竞争对手。”他说,“但是过于招展庞大的枝叶必然会更容易让风吹倒,所以为什么不适当修剪一些锋芒,以免树敌太多呢?”
“至于工作,没有什么计划会是一成不变的,在开始的时候就要有风险承担的觉悟,及时止损不一定是坏事。”
乔梓馨并不是没有这样的准备和觉悟,但她对于半途而废的结果实在是接受无能,“可是每一个策划方案对我来说,都像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呢!”
肖黯笑了,似乎在表示对她的比喻不予苟同,“真正的商业动物是不会把自己的产品当成孩子的。当成孩子会瞻前顾后,不够决断,会舍不得。真正的商业动物应该把自己一手培育的产品当成猪。不断养小猪,猪肥了,就卖出去。这家不买,就卖给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