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p>
徒子徒孙们恍然大悟。再看灵符消失的地方,眼神都有不同。
明真看在眼里,露出一个细微的笑。只是仔细去看,就会发现,他的笑意分明发苦。
前面没说的是,明真心里其实有一个猜测。
还是那句话。刚才的传音符在普通灵修眼里,就只有说出观澜录制好的声音一条作用。但明真去看,却能在心头勾勒出整个灵符的构成。
越是勾勒,越是心惊。
别看符修众多,许多符纸人人都能绘制。乍看起来,从外表到作用,都没什么不同的地方。但是,在真正的高手眼里,不同的人画符,哪怕绘制的是同样的符纸,效用高低好坏都没什么差别,符纸本身上的纹路,都已经是千差万别。
恰好,明真就是这么一个高手。
而让他来看,前面传音符的绘制方式,上面的灵气走向,都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不,不能是他!
他早已入魔,怎么可能还可以操纵灵气,绘制灵符?
可是——
陆章指天发誓,说稷山状况正如他所说。其中灵修自在,修行无拘无束。这画面,时时徘徊在明真心头。
他一面告诉自己:陆章错了。不说从前预言,只看烛九从魔仆身上看到的场面,就能知道,自己曾经的徒弟,如今果然已经是一条魔龙!
一面又忍不住想:万一……陆章没错呢?
虽然这么一想,连带又有许多疑问出现,无论如何都觉得解释不通。但是,一颗种子,已经悄然在明真心头落下。
稍稍浇点水,就能茁壮成长。
他定一定神,继续娓娓开口:“往稷山去,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你我皆身死。可如今这境况……是我拖累你们。”
话音刚落,身前就响起一片:“师父莫要这么说!”
“师父!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子了?”
“师父!”
“师父——”
明真笑一笑,原本沉重的心情一点点变化,随着徒弟、徒孙们的嗓音,被一点点抬高。
“再说,说起‘真去了稷山,路上兴许就能遇到其他灵修’,也颇有道理。”
说到这里,明真的视线从一个个徒弟、徒孙面上扫过,不错过他们的每一丝反应。
他看到了迟疑,看到了恐惧,看到了烦躁,以及偶尔存在的庆幸。
见到这些,明真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心头沉重越来越多。
“去稷山。”
他到底还是宣布。
“去稷山!”
所有徒子徒孙,不论愿与不愿,都踏上了西行之路。
这条路艰难,漫长,但总算是一个盼头。
前面那名徒孙猜得没错。在距离稷山越来越近时,他们果然遇到了其他还活着、正同样往稷山赶去的灵修。
见到还活着的明真,灵修们往往骤然惊喜。可紧接着,就要得知明真如今重伤,再也回不到从前境界。就连现有的神魂,也一日比一日衰微。谁也说不好,哪一天,他就要彻底消散。
灵修们的惊喜便卡在了脸上。
回头想想,心头那杆秤上,属于“稷山”的砝码越来越多。
最先还有怀疑,但到后面,灵修们近乎是狂热地期盼着抵达稷山,见到那位在陆章猜测当中是一位灵修大能的老祖。
至于龙族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