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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荷,你可是要结婴化神,问鼎大道的人!”
李风荷听着友人们逐渐激昂的话音,手指微微动了动,拉住自己的衣袖。
“原来是这样。”
她自言自语。
原来是因为这个,这么多年来,家里人始终没给她来一封信。
明明她每一次托外出的师兄、师姐为自己带东西回家,都要在带回的东西里夹一张纸条。说自己想念爹娘,想念秋时巷子里的桂花,想念自己与同伴们奔跑追逐时的一连串热闹脚步……
这么玩闹一天,到黄昏时,各家都飘出饭菜香气。邻居家的大郎哥哥总会第一个停下来,急匆匆地朝其他人开口:“今天就到这儿,我先回去了!”
——原来她再也回不去了。
友人们看着李风荷变化的面色,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要开口。
虽然不知道风荷为什么到现在才知晓此事,但她脸上的伤心那么真切,谁看了都要觉得不忍。
还是把时间留给她,让她安静一段时候吧。
友人们默默取出在各自师父眼皮子底下偷藏的吃食点心,灵酒灵茶,摆在李风荷面前。
李风荷看在眼里,蓦地抽噎一声,抓起一块桃花酥,就往嘴巴里塞去。
金轮已落,月上九霄。
李风荷在边吃边哭,被李风荷想起来的小胖子,则擦一把汗,抬起手中长刀,一边劈砍旁边的木头人,一边数:“六千八百七十一、六千八百七十二……”
他这会儿已经完全看不出小时候胖墩墩的模样,而是就是一个略黑、身材高壮的少年郎。
没有李风荷的天分,又暗暗把年幼时的玩伴、救命恩人当成目标,王年能做的,是比所有人都刻苦。
“六千八百七十三……七十四……七十五……”
他一下一下挥刀。又十多下后,木头人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七十六……唔!”
半身被斩断,木头人乱七八糟地散落在地上。
王年拿出一个新的木头人,继续劈砍。
有薄云飘来,短暂遮掩月色,又被风推走。
月辉再度散落。同一片天地中,李风荷的哭声逐渐静下,脑袋埋在自己膝头睡着。
王年的练习还在继续,直到天边泛起一片淡青色。
他终于睡去,有人这个时候却已经起身,开始跟着父母出摊。
同一批进入三生镜的灵修,并非所有人都像李风荷、王年这样以各种形式走上道途。也有人只把灵气当做生活中的一点小插曲,像是路边的花花草草,有或没有,对自己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除了早早帮着幻境中的父母做事,十五六岁就能独立负责一个摊位,给过路行人卖包子馄饨的赵二郎,还有一路读书,对自己未来规划清晰,预备去为某位仙城城主效力,当一名谋士的吴七郎……
女修们也不遑多让,甚至更加要强。
有李风荷作为榜样,这批女修里,通过各种方式迈上道途的有十十六七。
余下的,有人跟随镇子上的老行医修习,年纪轻轻,已然能够独当一面。
还有人写话本,最先是从出生前那些模模糊糊的记忆里找灵感,到后面,脑海中迸发的灵感愈多,出版的话本子从小镇销往大仙城。
就连李风荷,都曾在休息时看到师兄师姐抱着话本子,如痴如醉地读。
她倒是不知道,这话本子的作者就是自己的童年玩伴。否则的话,怎么也要买几本来品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