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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经出去救援了。”确认容礼已经看清楚,屠护将镜头转回,重新面向自己。
的确。容礼心想, 他刚刚是看到有人或跪或蹲, 去扶起那些倒在地上的人。
特殊时刻, 守望者们没有时间去分辨那些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待在沙棘街与防护网之间的那段距离当中。
也许他们和当年袭击容礼和黄水仙的人一样, 是无所事事,沉溺于药物作用里的混混。也有可能他们仅仅是路过,或者经历了什么烦恼,想要看一看防护网之外的景象。
总之,在生死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屠护继续说:“但是,这不是办法。
“缩小的肯定不只是我们这边的防护网,我们的人不一定能来得及……还有,哪怕来得及救人,他们也不会有精力去做其他事。但是,一旦更多人发现防护网缩小了,他们会开始恐慌。”
这些道理不用屠护说,容礼也明白。
他面颊紧紧绷起,没有想到,内城竟然会做到这种程度。
但转念一想,所谓“没有想到”,好像太过苍白。
他们自诩只把与自己一样的第二性别者放在眼里,但当用他们去做实验的时候,也没有心慈手软。
说到底,只是对于内城的一部分人来说,超出自己那个圈子的存在全部都不值得他们施以一丝目光。
他的心跳一点点平息下来,转过身,正好与祁妄对视。
祁妄前面也听到了屠护的话,看到了屠护展示给容礼的那些画面。这会儿,他脸色难看的吓人。
容礼说:“和我走。”
祁妄看他。
容礼从祁妄身边走过,来到预备进入内城的小队旁边。
见他重新过来,赵珏停下了讲话的动静,询问:“刚才是怎么了?”
容礼的目光冰冷地从通讯装置上面扫过,说:“今天不去了。”
赵珏皱眉。不光是他,所有的守望者成员都在这一刻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容礼深呼吸了一下,简短地说了屠护前面告诉自己的事情。
守望者哗然,卢顺当即就一拳砸向旁边的桌子,发出“咚”的一声。
容礼的目光从同伴们脸上划过,从他们面孔中看到了一样的愤怒。
他原本沉重的心情在这一刻轻松了很多。的确,他们仍然处于一个麻烦、危险的状态。但是眼前的场面,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独自一个人在面对。
还有,像是席局长,还有其他下命令的人一样冷血、残暴的人是存在,却也不是全部。
“有办法。”容礼说,“我们之前商量过这种情况,你们忘记了吗?”
赵珏深呼吸,“没有。”
可以说,他们过去三年的准备,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
听到这句话,容礼露出了一个细微的笑容。只是所有人也都知道,这个笑意并没有抵达眼底。
“现在也只不过是提前了一点。”他冷静地吩咐,“留下一半的人,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做。剩下一半的人,分成十二组,去防护网外。”
容礼知道,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内城管理局想做什么。
无非就是威胁。守望者让他们感受到了威胁,他们就要把同样的状况奉还。
外城人会因为人体实验的事情感到愤怒、恐惧,所以攻占检查局。但是世界上一定还存在让他们更加恐惧的事情,可以让他们连“有朝一日,我可能成为实验台上的牺牲品”都忍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