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礼猛地睁开眼。
心跳又开始加快了。再有,他明明已经睡过,这会儿却像是比睡下之前还要劳累。头一阵一阵地疼痛,像是有一张网束缚住他的大脑,并紧紧收缩着。
他忍不住抽了一口气。这并没有缓解疼痛,反倒让他感受到了鼻子下面的热度。
容礼:“……”
他眼皮跳了跳,找了东西把自己流血的那只鼻子堵住,这才有精力观察四周。
还没到预订的起床时间,守望者们大都仍然睡着。除了他以外,另一个睁眼的是负责最后一班轮岗的人。
看到容礼醒来,对方友好地朝他笑一笑,又在看到容礼鼻子下面的血痕时皱起眉毛。
容礼跟着扯起唇角,做口型:我没事。
对方叹了口气。没事吗?也对。在外生活的人,总有和此刻容礼类似的经历。只有那些真正在地下出生、没有一天看到太阳的人不在其列,但守望者们显然不是如此。
容礼想了想,干脆站起来,轻手轻脚地去了对方身边。
两个人开始低声聊天。容礼先开口,问对方多大年龄,在守望者多少年,是怎么进入这个组织。得到的答案让容礼意外,对方竟然也是一个孤儿,被买走带去一个实验室,又在那里被守望者救走。
“和我一批的还有几个人,你后面就认识了。”对方告诉他。话音落下,又停顿片刻,改成,“如果……能找到他们。”
话音中的沉重让容礼的心跟着沉了下去。他安静片刻,忽而开口,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说着,他把自己昨天晚上在梦里看到的记号画了出来。
还是很在意。容礼很确定,自己之前从来没有看过眼前的东西。它却那么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还伴随着到现在都消不去的疼痛。
不过,要说他真的在梦里找到了线索,容礼自己也不相信。这会儿来问,更多是让他安心。
偏偏身侧的人看过就愣住,说:“这是……我们的求救记号。”
容礼瞳仁震动。
对方已经抽了口气,猛地凑近,问容他:“你是从哪里见到这个的?”一顿,倒是自己冷静下来,“屠护告诉你的?也对,你出来就是为了……”
“不是,”容礼茫然地说,“屠护没有告诉我。”
身侧的人看着他,不说话了。
他的手有点发抖。
五分钟后,所有守望者起来,一起看着容礼。
在他们的目光下,容礼的头又有点疼了,尤其是在领队问他究竟是在哪里看到这个符号的之后。
是他们搜寻过程中错过了什么吗?这个可能性让所有人难以接受。也许同伴们本不该受那么多苦,只是他们不够细心……还好有容礼。
这么一想,守望者们看容礼的眼神愈发热切。在他们的目光之下,容礼略有犹豫,缓缓开口。
“那个洞。”他说,“我昨晚……你们睡着之后,操纵了那个东西。”
一开始,他的话音还有些不稳。但到后面,容礼越说越镇定。
现在去想,梦里那个长长的、低矮窄小的地方不就是沙鼠留下来的洞?至于自己为什么在梦里看到,容礼理解成这是观澜给自己的帮助之一。对方展现出的神异之处太多,再多一项也不稀奇。
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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