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后退了两步,看着岔路口,很不可思议地觉得,原来自己原本走的地方还不算是“小巷”。眼前这个才是,看宽度,也只有三岁以下的孩子能正着身体往里面走,余下的人都得要侧着身。
容礼抽了口气,对着电子地图展开研究。须臾之后,他放弃了。看来新通道的确能节约很多时间,它近乎是从两条拼成直角的路上截出了最近的点。
他咬咬牙,吸一口气,开始往里面挤。
周围的人对此见怪不怪。
走到一半儿,他停下来喘气。但没喘几口,容礼就觉得自己的行为大错特错。行走时还没那么清晰地压迫感鲜明地从身体前后的墙上传过来,他怀疑往里走的同时里面的墙还变得更窄。胸前紧紧地贴着砖块,让他像是一个被蟒蛇卷住的倒霉猎物。每一次吸气,都是让后面的窒息感更强烈一点。
还是走吧。他无可奈何地下了决心,结果也就是这半分钟的时间差,让他没及时从这条窄道理出去。而是在即将迈入宽阔空间时,听到了熟悉的开场白:“那边的,身份证件拿出来。”
是检查人员。
因地下人的存在,防护网内总有“万一他们偷跑进来,抢走我们本就不多的资源”的担忧。对身份的确认总是不遗余力,誓不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容礼恢复意识的时间不长,但他也已经看过数起这方面的新闻。当然,还有另一种说法:所谓“地下人”,只是检查局欺压民众的借口。有这个理由在,他们可以随时随地将人拦下来,再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将他们带回局里。接下来,打个电话就能让被带走的人家人巴巴地赶去送钱。
食客说得信誓旦旦,还举出各种自己亲戚朋友遇到的事情作为例子。不过容礼仔细听了会儿,发现没有一个例子是食客本人认得的。他由此觉得这种说法的可信度不高,但不管怎么说,自己一个没有身份证件的人,根本进展不到“随便找个借口那一步”,就能被带走了。
青年认真地思索,如果自己原路返回,会不会在半路上被憋死。
“好的。”他听人回答,“请等一下。”
等吧等吧。容礼小心翼翼地控制呼吸。
“怎么还没找到?”过了会儿,检查人员语气不善地开口,“不会是没有吧?地下人?”
容礼咽了口唾沫。理智告诉他危险,可还有一个声音在说,这个时候,检查人员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另一个人身上。自己此刻观察一下形势,甚至借机从旁边走过去,没准反倒能安全。
额头上出了薄薄一层汗。被检查的人又讲话,说:“哎呀,找到了!”
机会来了!
因为长期憋气,容礼的胸膛已经像是要爆炸一样难受。他眼皮上都有一层细汗,这会儿咬牙切齿地朝着出口又挪了两步,总算看到外面的场景。
容礼一愣。
他竟然见到两个熟人。
哦,也不算熟人。只是其中一个是去过很多次饭店,被食客们悄悄议论“哪用查得这么频繁?怕不是以公谋私,想趁机在这儿多待会儿”的检查,另一个则是几个小时之前在防护网前打过照面,帮容礼和黄水仙打退袭击者的男人。
胸口那口气一下子泄了出去。容礼意识到自己发出的动静颇大,把两个人的视线一起引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两双眼睛,四道目光一起看向他。检查人员的手已经碰到腰上的执法棍,他身侧,祁妄后退一步,预备溜之大吉。
谁能想到真就那么寸?赶在门口守卫的换班时间去了,偏偏新上来的是个愣头青。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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