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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余束白挣开他的手,神色晦暗不明,“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也回去早点睡。”
说完他便转身要走,可是刚走出去几步,就听傅闻笙在后面喊他:“余束白,等等!”
他停了下来,努力调整好表情,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了?”
傅闻笙从包里翻出来两张叠起来的纸片,递给他道:“差点忘了给你。”
余束白迟疑地接过来,打开发现居然是欠条。
一张是周建安写的,很多年前的赌债,另一张是他写给傅闻笙的。
余束白拿着那张发黄的欠条,惊疑不定地问:“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
傅闻笙轻描淡写地说:“从段志刚那儿要回来的,本来这玩意儿从法律上讲就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个什么周建安欠的钱,段志刚可以等去了下面再找他要。”
余束白看着他:“你……”
傅闻笙笑了笑:“放心,我没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段志刚这会儿人在拘留所,以后都出不来了,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余束白:“拘留所?因为什么?”
傅闻笙的笑意淡了下来:“他犯的事儿多了去了,这次主要是贩毒,判决结果估计不是死刑就是无期。他给你的那杯酒,里面除了催情药,还有一种新型毒品,一次就会成瘾。我让许嘉远盯着他,发现他之前就在做毒品生意,就把线索交给警方了。警察跟了他几个月,前两天刚把他们那个贩毒团伙一网打尽。”
余束白的脸色随着傅闻笙的话变得苍白起来,除了目睹余静岚被周建安从楼上扔下去自己却没能阻止之外,他第一次产生这么强烈的后怕。
就好像自己曾经一脚踩在悬崖边上,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可他却毫无所觉。
那天他去找段志刚的时候,曾经设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就是没往毒品这方面想。
要是傅闻笙没有找过去……
他还没来得及深想下去,便又一次撞进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傅闻笙抱着他,轻轻摸着他的头发,安抚他道:“别想那么多,你现在很安全。”
余束白后背刚冒出来的凉意一下子被他的体温冲散了,然后便听傅闻笙的语气忽然又变得暴躁起来:“不过以后可不能再犯蠢了,你居然宁愿去找段志刚那种垃圾帮忙都不跟我说一声,一想到这事儿我就特别生气。”
余束白感觉眼眶有些酸,一眨眼才发现有水滴从里面掉落。
温热的泪滴砸在傅闻笙手上,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一下子慌张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余束白:“你、你别哭啊,是我不好,我不该凶你,我错了,你骂我吧,别……”
剩下的话被余束白的吻堵了回去,傅闻笙有几秒钟的呆滞,反应过来之后,便激动地夺回了主动权。
路边的灌木丛里不知名的虫子在不停地鸣叫,像在开一场热闹的演唱会。
夜风吹过,带来一阵清淡幽静的玉兰花香。
余束白很少有这么冲动的时候,可是他并不后悔。
那些后顾之忧依然存在,但他愿意去冒一次险。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遵从自己的内心去做选择了,这种感觉,让他久违地感觉到自己还好好活着。
不是什么连轴转的机器,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无法控制的感情和冲动的活人。
他感受到了自由。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