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就莫名其妙的躺在泛着土腥味的炕上。
后脑勺嗡嗡疼了几下,便闯入了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等捋清一切事情之后,阮援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穿进一本书里了,而且还是本助理和他吐槽过的狗血买股年代文!
而他,恰恰穿成了文里的炮灰男配之一,人设还是个阴沉孤僻的女装大佬!
鬼知道当阮援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女式小布衫,瘦弱的小胳膊腿,两条发尾泛着黄的大辫子时,他的心里是如何从崩溃走向更大的崩溃!
顾不得猥琐不猥琐,用被子挡着手赶紧摸摸自己兄弟还在不在,庆幸的是,他还在。
阮援这具身体实在是亏损太厉害了,他就这么坐了一会儿,就开始头晕眼花,最后他还是重新歪倒在被子上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期间他有意识有人开了门,鼻尖闻到一股腌味很浓的咸菜香,好像有人摸摸他的额头又拿眼皮贴了贴。
最后一切归于平静,他彻底昏睡了。
……
阮婆子在院子里骂开了,佝偻着腰拿筷子甩人,“几点才做饭,一家人一会儿就要下地,你早点起能累死你不!真是个懒媳妇,娶了你我们老阮家倒八辈子霉了,扫把星,克死我儿子!生的孩子一个比一个窝囊废!”
林美芬领着阮兰和阮虎低着头受着老太太的骂,阮家人其余人一声不吭,拿着筷子就吃饭,毕竟这种事情隔三差五就发生。
阮虎看见大伯二伯家的孩子吃的香,肚子‘叫的咕咕响,他摇了摇林美芬的手,“娘,我饿。”
林美芬吸吸鼻子,对阮虎摇摇头。
阮虎饿的眼泪含眼圈,又对吃的正香的奶奶说,“奶,我饿了。”
阮婆子吊着眼睛骂,“饿饿饿,你娘做饭你能少偷吃了啊,饿就饿着吧,小孩子啥呀不干,饿一顿死不了。”
二伯娘刘翠萍给她家小龙掰一块窝窝头,倒三角眼一耷拉,就说出是非来,“娘,刚我看见三弟妹给小丫端了一大碗饭,我这人看见啥说啥,昨天我做晚饭发现你留出来的高粱面少了点,真不知道这一天天偷鸡摸狗的做的是啥事!”
这一句话又触阮婆子的雷区了,一筷子飞到林美芬脸上“你还偷我屋粮!你反了天了!那个野种也值得吃我家的饭!”
阮兰挡在林美芬面前,一双圆眼睛瞪的通红,“我娘没偷粮食!我们也没偷吃!小丫的娘是我娘的救命恩人,她是我妹妹,不是野种!”
阮婆子扯过阮兰就要打,阮兰灵着呢,小腿一绕一曲给阮老婆子差点晃到。
她打不到死丫头,抬手一耳光就打在小虎脸上,小虎眼泪唰唰的就掉下来,“呜呜呜,娘,奶奶又打我!”
林美芬啥也做不了,当年她娘家发洪水全淹死了,就她还是被阮德军救了,阮家穷根本给三个儿子娶不上媳妇,她就自愿许给了阮德军。
那时候阮家穷的揭不开锅,刚巧坊镇有个在煤厂烧锅炉又挖煤的苦活计,阮老婆子心疼二儿子,又想让大儿子上地干活,所以就让不受待见的阮德军离开还在怀孕的妻子和五六岁的女儿去了煤厂。
阮德军刚干那几个月没开工资,阮老婆子就认为阮德军背着她藏钱,坐炕上跳脚骂,支使怀胎八月的林美芬赶紧去要钱,钱不拿回来,人也别回来了。
林美芬坐牛车晃悠一天,刚到城里肚子就剧痛无比,下身还出了血,还好当时遇到了带着三四岁的小丫去探亲的沈医生,给送医院手术救了她一命。以至于过了几年沈医生得急病没了,小丫又在舅舅家受尽苛责,瘦得像纸扎的娃娃,哪还有当年圆圆滚滚的小模样,而阮德军也是个有血性的,二话不说就把小丫抱回了香家村。
他们俩口子知道要是让阮家人知道小丫是个小子,就凭阮家那尿性指定不能让养,没准还能偷偷把小丫卖给没儿子的,再加上小丫来的时候穿的是舅妈家的破衣服,所以也就将计就计瞒了下来 。
如今她没有丈夫,也没有娘家,还有个孱弱的小丫,她实在是没有能力和他们闹。
这场闹剧最后还是阮老头拍了桌,吹胡子瞪眼的“别闹了,都上桌吃饭,再闹,我就把桌子扣了,谁也别吃了!”
阮老婆子偷看一眼黑着脸的阮老头,也不敢再作了,看见他们娘三上了桌端着窝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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