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泽楠说完这段尘封了许多年的往事,声音里不带一点波澜:“所以你们不能活,那几只老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老鼠,或许说的就是病秧子皇帝和李梓桉吧。
“为何会是你……盛弘呢?盛泽镇呢?你靠近我师傅,到底是为了什么?”
盛泽楠漫不经心:“你问这么多……我该从哪里回答呢?”他转了转眼珠,“要不,还是等你下了地府再找阎罗问问?”
梓晨在抖:“疯子……你们盛家……都是疯子。”
“是世人逼我们,若我盛家有罪,你们这些满口苍生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那我呢?”我突然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冷冷道,“盛泽楠,我问你?我呢?”
盛泽楠没意料到我在这里,下意识倒退半步,开口道:“……阿清。”
“别这么叫我,恶心。”
盛泽楠一直咄咄逼人的脸色微微苍白。
我朝他逼近,我的瞳孔仿佛都在灼烧,都是血,都是火焰,都是恨:“盛泽楠,我问你,沈家呢?你们被世人辜负,就要拿我沈家来做垫脚石?!”
盛泽楠:“阿清……”
“你他妈就是有病!”我崩溃起来,用尽全力大声质问,“你如果早就认出来我是谁,你为什么!凭什么能若无其事地待在我身边,你有什么资格?你怎么配!”
梓晨从未见过我如此疯狂的模样,他跑过来抱住我不让我乱动:“师傅……你别哭,你不要哭。”
我哭了吗……?明明自从爹死去后,我就算是难过得要死也没有再掉过一颗眼泪。
我抬手揩了揩脸颊,一抹,果然是湿润的,确实是哭了。
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曾经嫌弃过,厌恶过,玩闹过,喜欢过的,统统站在一起,互相质问,互相逼迫,可不可笑?
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始终被蒙在鼓里,他们将我看得透彻,我居然……我居然还……
我低声道:“梓晨,你放手。”
梓晨毫不犹豫地松开我,他信我。
我抽出短刀,银色的刀柄映着我的面孔,狰狞得如同无数次梦境里向我扑杀的恶鬼。
我对盛泽楠说:“把你的剑拿起来,和我打一场。”
这是沈陌清和盛泽楠的恩怨,沈家和盛家的清算。
盛泽楠完全可以一声令下,让殿外的人全都进来将我团团围住,我不可能打得过那么多人,必定会被制服。可他只是看了看我,最后从剑鞘里拔剑,剑尖对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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