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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玩着她的手指,“香味都淡了,要我说,你们女人就不该出门,染上别人的气味……”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少年低头看,她窝在他的怀里,温顺乖巧的样子,像是睡着了。
他抬头看着院子里的松树,缘侧长长,松风浅淡,时间也慢下来。
她睡了多久,少年就在这里坐了多久,见她脸颊被自己领前的流苏硌到,禅院直哉轻轻帮她挪了下位置。
一碰就醒,醒了就要走,禅院直哉有点懊悔,又十分生气,早知道就该让她难受,就是脸颊被磨破皮也不关他的事。
在心底里,他或许也清楚自己一无所长,不如加茂懂她,也不如五条悟强大,于是少年常用权势压人:“我情绪还没稳定,你是想违抗束缚吗?”
“大人也知道……”
她抬指帮他整理和服,语气温柔中带着一点无奈:“到了六月,我总得开一场茶会。”
“那些下等货色有什么值得你应付的?”禅院直哉说是这样说,语气却软下来:“那你说怎么办?”
少女抬头朝他笑,散乱的流苏被她整理整齐:“若是大人愿意,就来家里做客吧?”
禅院直哉攥住她的手,“你说的,那这次茶会我也要去。”
她轻轻笑:“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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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室户寺又被称为平等院,这里种植着上万株紫阳,每到六月,花朵一齐盛放,入目皆是蓝紫,像是漫天绚烂的烟火。
茶室里只有转动茶筅的动静,肃穆清寂,叫人专心聆听大自然的声音。
风吹动树叶,还下着小雨,雨滴砸在紫阳上,花瓣不堪承受,折腰而下,惹人怜惜。
最后一位客人走后,茶会已经结束,留在这里的只有御三家的三个少爷,还有一个平民外人——夏油杰。
鹿野怜前去送客,她一走,禅院直哉就迫不及待地开麦:“闻到了下贱的气味。”
夏油杰眉头一挑,懒得在这种时候对号入座,禅院直哉见他不接腔,也冷着脸陷入沉默。
一时之间,屋子里只有微微的咳嗽声,夏油杰侧头看过去,少年的头发比他长了许多,规规矩矩扎在身后,和禅院直哉一样穿着和服,脸色苍白,面颊清瘦,显得极其文弱。
这就是悟口中的加茂了。
察觉到他的目光,加茂回看过来,朝他温和一笑,黑眸清亮,温文尔雅。
夏油杰也礼貌笑笑,发觉他们小动静的五条悟凑过来,笑嘻嘻的:“怎么样,杰,说过的吧,京都校全是这种货色。”
他话里的不屑与挑衅不加掩饰,连夏油杰都觉得挚友这话着实过分了一些,但对面的两个像是已经习惯了五条悟这幅样子,一个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一个抵着唇轻笑,有些无奈的样子。
她这次送客去得也太久了些,四个少年坐在一起,气氛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怪异,只有五条悟对此浑然不觉,坐到鹿野怜的位置上玩她的小东西。
茶具大多都脆弱易碎,更何况是几百年前传下来的东西,精致的抹茶碗在五条悟手里显得极其小巧,少年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脸上有点无聊:“送客人要这么久吗?”
看着他大大咧咧的动作,夏油杰眉心一跳:“悟,你注意点。”
他话音刚落,五条悟手里的抹茶碗就如同泡沫一样轻轻裂开,白发少年皱眉,拎起其中的一片:“太脆了吧。”
这时,门外刚好传来少女的声音,她像是在打电话,低声说着故事,四个少年齐齐看过去,她推开门,弯起眼睛,还没发现自己珍爱的茶碗被人弄碎了,对电话那边说道:“我要开始忙了,乖乖睡觉好不好?”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笑起来,叫加茂宪澈一愣。
她实在是很少这样笑。
这么喜欢小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