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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大一屋呢,不放张床总感觉浪费。”
她自己的家就很拥挤,巴不得再来一间,徐海州这边有空屋子却没人住,真奢侈,好让她羡慕。
“海州以前睡那屋?为什么?”乔露往门口望了望,杂七杂八的东西摆着,又当饭厅又当客厅,也是放自行车的“车库”。
“是呀,他没跟你说呢?”
“说什么?”乔露疑惑。
吴桂芳拍手:“这房子以前不是他的。”
这个事儿乔露是知道的:“我听刘姐说,这房子是他走狗屎运得来的,不过具体怎么来的我还没问过。”
“嗐!其实也没什么,大家都知道的事儿,是这样的……”
既然乔露不知情,趁这个机会吴桂芳干脆把事情告诉她。
四年前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二十岁的徐海州独身来到黎安,据说来南方是想做生意,到处找进货渠道。
那时候私人工厂少之又少几乎可以说没有,而国营工厂大多数人是歧视私人买卖的,即使能挣钱,也不愿意供货给私人老板,甚至瞧不起他们,这也就造成了徐海州找不到进货渠道。
后来结实了一些朋友,告诉他私人商贩想要搞货,最保险的做法就是找仓库管理员套关系,再通过管理员买一些厂子里的瑕疵品出去倒卖。
徐海州便盯上了黎安市第六服装厂的仓库管理员,也是屋子原主人李顺良。
顺利合作后,李顺良负责供货,徐海州负责销售,挣到的钱还要二八分,干了八个多月,徐海州没少照顾他这个孤寡老人,两人关系比兄弟还亲。
李顺良老来得子,妻子却因难产而死,留下一个女儿陪伴左右,后半生也没有续弦,有生之年看着女儿成家立业是他最大的心愿。
偏偏事与愿违,知青下乡潮那时候,李秀秀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报名参加了上山下乡运动,这活动虽然是全国性且强制针对学生群体,但独生子女可以留在城里,除非自愿报名。
李顺良愿意四十三岁提前退休把工作让给女儿,却还是没能把人留住。
直到1977年,女儿返城了,走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时身边多了个男人,据说是她在农村找的对象,两个人情投意合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现在陪她一块儿回黎安,就是为了把“好消息”告诉他。
那男人是西部大山里的农村汉子,李顺良看不出他有什么优点,但女儿就是喜欢他,就是要跟他结婚,还要跟这男人留在农村。
李顺良差点没气吐血……别人家的孩子想方设法也要返城,这孩子却跟着了魔洗了脑似的想往农村扎根。
那农村男娃娃也是个憨的,李顺良让他留在黎安生活,他拒绝了,说是老家有太多亲人无法割舍,而且留下就表示自己是“赘婿”,按照他们村里的说法,赘婿是对男人绝大的侮辱!
李顺良一口气没吸上来差点躺棺材,他当然不愿意女儿嫁到农村,为了这事儿没少跟李秀秀吵架,父子俩的感情岌岌可危。
眼见着女儿要跟农村汉走了,一气之下发出招赘通告,谁要是入赘李家,并且留在本地生活,他就把房子送给他,工作也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