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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等级;但如果一个孩子两样都继承了,之后的孩子只会比前一个的等级更弱。
“且这种继承无法提前预测,孩子死亡也无法打破这种规律。”
季闲的脸皱了起来——这意思是想要人为控制孩子的继承,甚至不惜杀掉已经出生的孩子。
“雷安大人就是一个两样都继承了的孩子,但两样都继承得不完整。他继承了对王的忠诚,记忆却很破碎。于是他天生亲近王卵,他经常去看望王卵,总是把那座高塔打理得干干净净。
“我的哥哥对此非常不满,他觉得雷安大人的忠诚是‘软弱’,会影响雷安大人继承他的‘伟业’。所以他对雷安大人非常严格。”
季闲完全可以想象得出雷安的童年。
但他不是来听这个的。
季闲又问:“你知道班达亚齐吗?雷安的童年玩伴。”
老虫侍摇摇头:“没有听说过。而且雷安大人没有朋友,我的哥哥不允许他交朋友。但我知道他会去找王宫里的信蜂和步甲玩,祂们都是纯虫目,虽然几乎没有自我意识,但也是雷安大人能找到的唯一玩伴了。”
季闲皱眉疑惑:“你确定没这个人?”
老虫侍:“我确实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虽然我不能对雷安大人表明身份,但我一生没有伴侣孩子,我把雷安大人当自己的孩子关注着。如果他有这样一个名字的朋友,我一定会知道的。”
季闲注视着老虫侍。
老虫侍依旧低着头,没什么表情。
“……”
季闲叫季北辰:“季北辰,送他回去吧。”
“是。”
老虫侍颤颤巍巍站起来,对季闲欠身行了个礼。
他慢慢挪到门前,季北辰推开门等他走。
但老虫侍忽然停下来了。
他在原地站了几秒,然后转过身看着季闲,说:“陛下,雷安大人是个好孩子。他或许会做错事,但如果需要他用生命去保护陛下,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去做的。”
季闲看着他暗淡的复眼,以及紧张蜷曲起的前跗节,笑了一下。
“我知道。”
老虫侍看上去松了一大口气,拉扯着松弛的脸皮露出了个笑,然后颤颤巍巍消失在夕阳余辉中。
…
送走老虫侍,季北辰对季闲说:“陛下,他有隐瞒。”
“嗯,我知道。但他说出来的都是真的——我能感受到。”
虽然还未完全蜕变,但季闲发现这种完全继承了意识传承的虫子,他可以大致感受到他们的“念头”。
季北辰:“您有想过直接去问雷安大人吗?”
季闲叹了口气,“本来之前不让你跟他说班达亚齐的事,就是想先摸个底后再跟他摊牌的,但现在看来是摸不透了。”
遇到班达亚齐的时候,季闲就注意到他跟雷安的说法不一样:雷安说当年班达亚齐窃取的东西被追回后,才驱逐了班达亚齐;但班达亚齐说他变卖了当年窃取的东西。
所以他们都在撒谎,而如果班达亚齐的罪行不是盗窃,那只会比盗窃更严重。
“等他伤好吧。”
季闲做了决定,“听说还挺严重的,别话没问完,人问没了。”
季北辰:“您做主就好。”
季闲看向他,说:“对了,从今天起,你就不是寝宫的花匠,而是侍卫长副手了。”
“侍卫长副手。”
季北辰讶异,然后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季闲:“……”
季闲:“闭脑,不是我提的,是马绍尔给你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