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生活着许多不喜光的虫子,也滋生着许多不见光的买卖。
比如:走私蜜果。
每年都有成吨的蜜果被销毁,销毁途中流出几颗次品也在“情理之中”——虫侍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久而久之,“蜜果贼”们不再满足于“次品”。
今年就是传出了“新鲜果子”的消息,才勾得自由派从路远迢迢的西大陆赶来。
细柴男已经等了一个小时,约好的“供货商”却迟迟未到。
他不耐地看向茶座一角,问:“泽尔格雷,你确定把老瓢虫的暗号送到了?”
银发男人坐在地上,脖颈上的项圈还有蓝色电流在涌动,项圈周围的皮肤暗红一片,散发出了一些烧焦的气味。
“送到了。”
他的声音嘶哑,却并无痛苦的情绪。只是伸长了颈项,把头固执地朝一个方向延伸着。
像一朵朝阳的向日葵。
细柴男冷笑起来。
“还想逃呢?我告诉你,刚才那一下只是二档,如果我用三档,你的神经索就会被立刻咬断。到时候别说自由,就是命也没了。”
不,不是逃,是找。
银发男人翕合着鼻翼,贪婪地汲取被地下城过滤的一丝丝香气。
那到底是什么呢?
那么香,一定非常、非常美味。
细柴男看他没有反应,心里生出被无视的恼怒。他拿出那个圆形遥控,正要按下其中一个按钮,给银发男人继续吃点苦头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响动。
“啊!!!”
一声惨叫在不远处响起。
细柴男立刻警觉起来,他推开窗户朝下一望,顿时破口大骂。
“妈的,是虫侍!”
他一把甩掉身上的外套,身体迅速革化成虫类原形——是一只体长两米过半的竹节虫——然后他掀开屋顶窄小的通风口钻了进去。
“泽尔格雷!”
细柴男的声音从通风口里穿出来,“拖住他们,之后到驿站会合。两个小时后我会按下三档,你最好在那之前找到我。”
爬行的动静很快从天花板里消失。
“……”
银发男人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拉开窗户跳了下去。
砰!
“啊啊!”
楼下的人被吓得尖叫起来,几只怕事的衣鱼当即化出原形,用银灰色的鳞片把自己紧紧团住,飞快朝着街道下坡滚去。
“在那!”
有虫侍发现了银发男人。
银发男人没逃,还挑衅地掀翻了路边的一张摊子,吸引虫侍的注意力。
虫侍果然被他的嚣张激怒,他们拿着黑色的长戟冲了过来。
二十米、十八米……
银发男人估算着他们与自己的距离,以判断逃跑的时机——他当然不会傻到与虫侍正面对上。
十二、十。
就是现在。
银发男人脚下一错,他早已看准了方向和道路,在躲避追击这方面,他自信虫侍也抓不住他。
然而就是那千分之一秒的时候,他逃走的动作竟然迟疑了。
因为他闻到了那个香气。
来自于虫侍身上,但绝对不是属于他们的香气,它只是附着在他们迂腐的信息素上,被他们当做勋章一样招摇。
为什么会是虫侍?
锵!
一道锃亮的银光斜刺过来,砍断了银发男人的走神。
黑色的长戟拦住了男人的去路,虫侍革化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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