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咱们进去怎么救?那块头,让保安全进去,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一听到去半条命,齐铃更是受不了了,心里发慌忍不住开始嘀咕:“报警吧,啊?报警吧老公!我们让警察来抓他——”
“你清醒点!”还没等齐铃把话说完,付王成便出口呵斥住,“你儿子从小到大犯过的事,你自己数得过来吗?得亏是没人报警,花点儿钱了事,你难道还想亲手把儿子送进去?老实点儿!之前你儿子打别人的时候,没见你这么紧张。”
“里头那位可是陆家独子,得罪了陆天山,付家想要在北临继续混下去,比他妈登天还难!”
齐铃这会儿也是气上了头:“付家付家,你一天天就知道付家!”
付王成偏过头,眼神里的火气也不小:“没有付家,你和你儿子就他妈是路边两条人人喊打的狗!”
正如付王成所说,陈忌在打架这件事上,分寸感十足。
从前在今塘,从小到大就没少混过,如今又长了几个年头的岁数,知道怎么处理能又疼又不把人弄死。
他还得陪周芙走完往后几十年的路,不可能因为一个付其右,脏了自己的手。
因而打打休休,五次之后,陈忌停了手。
男人眼神往床边起居区的层架上一瞥,各种各样颜色的小提琴摆满了一整面墙。
陈忌眸光黯了黯,深不见底,沉着脸走到层架跟前,随手拿了一把下来。
付其右这会儿缩在墙与大床的缝隙间,闭着眼,没敢抬眸看他,连哀嚎也只剩下小小的气音。
陈忌紧了紧后槽牙,咬肌纹路清晰可见,握着小提琴的大手朝着付其右高高扬起的一瞬间,手臂停顿在空气中。
付其右的叫喊几近失声,神色带着极度的恐惧。
那面墙的小提琴,曾是他用来欺凌他人最有力最得心应手的工具。
他清楚的知道,每一个在他小提琴下挨过打的人,表情有多痛苦。
陈忌那扬起的琴停留的时间多一秒,付其右心中的紧张与惧怕就多煎熬一秒。
良久,男人大手缓缓垂下,面无表情将小提琴往付其右身上一砸。
待地上那滩垃圾稍稍舒了口气之后,忽而沉声道:“自己割,别他妈逼老子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