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一个人从一而终拼了命地喜欢着,该是件多么幸运地事啊。”许思甜忽然冒出了句。
周芙怔了怔,还是打算说句实话:“其实,我和陈忌之间,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我们没谈恋爱,他也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结婚的……”
“你都不知道陈忌有多喜欢你。”许思甜把酒一口闷了,后劲上了头,情绪也开始浓烈起来,“你不知道你刚走那会儿,他有多颓,打从你走之后就没再来过学校。”
“后来陆明舶着急了,找到他家去,就听苏奶奶说,陈忌没日没夜坐在你从前住的那间卧房里,烟一包接一包抽,酒一箱接一箱喝,跟不要命似的,谁劝都不好使。”
“后来,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就是半个多月之后,你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当时我问你要不要替你找一下陈忌,你说不用了,不过事后我想了想,还是让陆明舶去和陈忌说了声。”许思甜看着周芙,“那是你走之后,我第一次在学校里看到陈忌,他来找我,问我能不能把手机借他一下,他想把你那通电话的录音弄出来,我就把手机给他了。”
“后来他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回学校上学了,每天来得最早的那一个永远是他,一个人坐在第一桌,插着耳机玩命地埋头写卷子。”
“有次陆明舶犯贱,趁陈忌午休的时候,偷偷摘了他耳机听了里边的内容,被陈忌狠狠地打了一顿。”许思甜幸灾乐祸地笑了下,问周芙,“你知道陈忌耳机里放的是什么吗?”
周芙摇摇头:“什么歌吗?”
“我们一开始也以为是什么歌呢。”许思甜顿了顿,“后来陆明舶和我说,是你打来的那通电话的录音,里面全是你的声音。”
“在今塘的时候,他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去趟北临,后来又忽然总往英国跑,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芙摇摇头,这会儿已经没办法思考了。
“我听陆明舶说,有两年,陈忌怎么都找不到你,然后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你有个发小去英国读书了,估计以为你也跟着去了,所以总往英国跑。”
许思甜说完,又不想让气氛变得这么僵,开了句玩笑:“谁能想到啊,陈忌顶着张渣男脸,居然还是个恋爱脑,这种行为难道不该是陆明舶那种丑东西才应该做的吗?”
周芙努力扯了下唇角,却实在是笑不出来了。
晚上陈忌开车回家,周芙坐在副座上耷拉着脸,一言不发。
男人冷不丁来了句:“见个许思甜就感动成这样?还抱在一块儿哭,你当初刚见我的时候,怎么不哭?”
“哭了。”周芙平静地开口,“没让你看见。”
陈忌忽然噤了声,片刻后,又说:“那难道不是被辣哭的?你可真行。”
周芙忽地偏过头去:“所以那些菜都是你送的吧?”
陈忌:“……”
后半程,一路上,两人都没再多说一句话。
狭小的车内,空气忽然安静。
到家之后,周芙兀自回了卧室。
陈忌心里头不知为何,莫名起了些烦躁。
从抽屉里摸出包许久没在这家里抽过的烟,想了想,又顺手带了瓶酒,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