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逐渐懂了。
从每个人出生的那一刻起,大家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都有选择和决定追求自己人生的权利。
没有人规定名利双收才叫有意义的人生,总有人会在忙碌平庸的生活中,追求心灵的一方净土。
桑榆不知道迟妄上一次面对家人的离世是怎么过来的。
但她想,在迟妄决定打电竞时,可能从未想过要名利双收,或许他只是为了活下去。
仅此而已。
桑榆眨了眨眼,脑海里回想起很多关于迟妄的事情。最后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来的,居然是他那辆老款黑色大众车。
以及第一次认识迟妄时,他对她说的那些话。
桑榆几乎能想象出,当时电脑对面那个不到二十岁的迟妄,是用什么表情跟自己说完的这番话。
很奇怪。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桑榆轻轻叹了口气,她翻身侧躺过来。
然后拿起耳边的手机,打开微信,还没来得及点击迟妄的头像给他发消息,桑榆先一步看到了他发过来的消息。
【比赛先交给你们,我会尽快回来。】
桑榆的目光落在“尽快回来”这四个字上,停顿许久,最后才给迟妄回消息。
她没回太多话,安慰的也没有,只有简单地一句:
【好,我们等你。】
-
飞机票是隔天的。
从早上开始,基地就一直不见迟妄人影。荣柏旬敏锐地感觉到出了事,当即就找到费耿问清楚。
俞小波和费耿也无心隐瞒,直接把迟妄外婆的事情和盘托出,告诉他们四人。
听到迟妄的外婆因为摔跤而脑溢血时,大家都沉默下来。
没人开口说话,训练室瞬间安静下来。
过了很久,荣柏旬才开口打破这份沉默,他抬头盯着费耿看,问道:“那队长,还会回来比赛吗?”
费耿沉默了会,摇头答道:“我没问,他也没说。”
“……”
这话一出,训练室里如死一般的沉寂。
荣柏旬咬了咬牙,转过身去,什么也没再问。
“我知道了。”
之后一整天下来,气氛都始终沉闷着。
晚上七点,一行人抵达了韩国仁川。桑榆的行李被荣柏旬他们抢去提着了,她就背着一个双肩包,沉默地走在队伍的后头。
韩国的天气要比魔都冷太多,寒风瑟瑟。
桑榆双手插兜里,然后把下巴埋进卫衣里。
在街头等了不到五分钟,他们便坐车前往主办方安排好的酒店。
坐电梯上楼时,正好碰上下来的rk战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