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对这人有印象,在查达牧场时,他就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总得让人催,工分再怎么扣人家也不着急。
阿利卓蒙古语就是懒汉的意思,本来是外号,可人家这位被起了懒汉的外号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地答应着,久而久之,大家就把外号当大名叫了。
“怎么会丢了?自己跑出去的?”萨仁问。
乌日格说:“那孩子七八岁了吧,有老客来收皮子,路过他家,被他爸打发走了。这孩子骑上马追着出去了,他想跟人家说家里有皮子,要等着他阿妈回来才能卖。可他一个孩子,再懂事也有限,家里不让他骑马,他自己偷着骑,跑出去一追兔子就忘了正事,跟着人家越走越远,差点跑去右旗。到底年纪小,骑马时间长了就坐不住了,又难受又心慌找不到回来的路了。还好碰上走亲戚的人,把人截住带回来了。”
“不是有收购点嘛,还有大集,怎么还有老客一家家转啊?是不是人贩子?那孩子主动跟着走的,还是被他骗走的?”
巴雅尔说:“不是那老客的错,很多人认识他,他也看见那孩子跟着他跑了,可他知道咱们草原的孩子从小骑马跑着玩,也就没管。”
“那还好。”萨仁生怕有人贩子,现在交通不便信息不畅,有那没人看顾的孩子,被人顺手给抱走了上哪儿找去。
乌日格骂了一句脏话:“别人家还好说,就是他家!阿利卓就在包里喝酒,他什么也不管,不说自己有错,却把他儿子跟他媳妇打了一顿。你说以前一块住着,他就是有气也不敢打女人打孩子,现在可倒好,有点不顺就打人。”
“让他们离婚单过吧,都分散住着,哪天打出点事来,别人都不能知道。有自己的草场跟牛羊,只要勤快点肯定没问题。不行让孩子妈去我那儿打工也行啊,那孩子七八岁了,也该上小学了吧。”
乌日格跟巴雅尔对视一眼,咳了两声,跟萨仁说:“其实前两天我们去你牧场找过你,听你阿爸说你出差联系设备去了。”
“对啊,刚回来,你们找我就为了这事?”
巴雅尔有点为难地说:“还有个事想跟你说……”
“那就说吧,咱们共事时间也不短了,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巴雅尔就说:“我们想让你当查达的妇女主任。”
萨仁傻眼,她好像才二十,虚岁二十一,还没结婚呢,这就妇女了?
“我可不行,不是,你们之前不是已经把所有职位都选出来了吗?”
乌日格无奈地说:“是选出来了,就是吉音大婶嘛,她确实爱管事,可她是个爆脾气的。那孩子跟他妈去找她救助,她一看两人身上的伤,就跑去找阿利卓,把他打了一顿。阿利卓报了警,吉音大婶被抓了。”
萨仁气得不轻:“阿利卓打他老婆孩子没人管,吉音大婶打回去被抓了?”
乌日格无奈地点点头,“阿利卓打老婆孩子是家庭内部矛盾,吉音大婶一个外人跑去打阿利卓,这就是故意伤害啊。吉音大婶也是气坏了,她没想到那混球会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