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发酵后是乳酸菌,可过度发酵还是在密闭的空间里,容易形成有害病菌,通过饮水时互相传染,这种病菌只攻击牛羊的肠胃,从眼舌上根本看不出来,所以他们先请的那位兽医才不知道这是什么病。
她叫都冷仓拿了水桶过来,先拿出她的救命小药丸,忍痛往里边扔了几把,想了想又把剩下的全都倒进水里,牛的体积太大,药效不够的话越拖越虚,到时候就不好养回来了。
放完了,她这才开始配药,萨仁自己来时带的草药是常备的治腹泻的,不太对症,但有些能用,配合着小药丸,第一疗程是够了。
“马上就可以止泻,止完泻这些牛羊别往草原上放,先吃干的,我再检查一遍牧草,都没问题的话明天你叫人去我那儿取药,再灌两幅药就没问题了。这三天所有的奶都要倒掉,千万不要往外卖。”
都冷仓听得连连点头:“牛能保住就行,我还怕它们全都抗不住,那我们可就太惨了。”
配好了药,那两个牧民抢着来提,就连那个矮点的牧民也不再说怪话,一个挨一个的往牛嘴里灌药。
阿勒坦跟高娃也过去帮忙了。
都冷仓见没别人了,就叹口气,跟萨仁诉苦:“工作太难做了,我就是德日苏人,去年刚当选时我还想着大干一场,还有谁比咱们牧民更了解草原呢。可我们这儿的人好像对上边派来的汉人干部更信任,他们一走,就有些人不服管。要是跟我对着干,我还能想办法压着,可他们不跟我正面冲突,就是消极怠工。”
萨仁皱眉,看看那两个灌药的牧民,“我觉得他们不一定是对原来的干部更信任,只是他们知道原来的干部代表着中央,代表着国家,自然说什么听什么。现在你就是从他们身边选出来的,如果不立立威,确实难办。我建议你以后上边有了什么通知不要只说一声就行了,一定要开大会,全体大会,把文件念一下,文件是哪里发的,政策规则是哪里定的,全都念出来,越有派头越好。让他们知道你是代表国家的,这才行啊。”
都冷仓如醍醐灌顶,发泄般地骂了一声:“我除了牧场一开始安排分工时还真没开过大会,也没念过文件,就知道傻干!我要是把人民日报上关于你跟你牧场的文章给他们念念,或者直接跟他们说这种模式是国家支持的,他们也许就没这么多怨念了,他们对牧场对查达多是听说,这些听说里还有很多夸张的一听就假的消息,不信任也很正常。”
“对啊,该造势就造势,再不听该惩罚就惩罚,当嘎查的基层干部是要为人民服务,但那些捣乱的影响到生产的你不能惯着,整治一两个,杀鸡儆猴啊!”
都冷仓去查达时阴阳怪气的就是觉得萨仁没有真本事却被吹上了天,借着左旗的便利弄成了牧场,所有功劳都记到了她头上,总之他就是觉得萨仁不行,现在听了她这几句话,他再不敢小瞧她,“萨仁,那天是我不对,不只冲动了还挺小人,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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