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日格皱眉:“你这也太不讲理了,小孩子调皮乱跑还要归草太高吗?怎么不说是你们没把孩子看好?再说你们牧场不是已经停了吗?怎么会用割草机。”
那人只呜呜地哭,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巴木尔就说过去看看,乌日格看着他眼神复杂,之前还跟他称兄道弟的,谁能想到居然是自治区的主席,他为什么要以游客的身份跑到查达来?
萨仁也想去看看到底怎么出的事,隔壁嘎查并不远,骑马也就十分钟距离,乌日格扶着那人上了一匹马,那人还指着割草机在骂。
萨仁心说这也是个糊涂透顶的人,骂割草机有个屁用,再一想估计他也不是糊涂,是他操纵的割草机,他心里恨的其实是他自己吧,自己是害了女儿的凶手,发泄不出来只能迁怒于物。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人家不只是迁怒,跑来闹还有另一层意思,到了隔壁嘎查,男人缓过来了就跟巴木尔说:“您是自治区的大官?请您一定给我做主,我要求他们赔偿,这机子本来是查达的,是他们给我们的,牧草也是他们让我们种的,要是没有这么长的牧草,我能看不见我女儿吗?都是他们的错。”
萨仁体谅他丧女之痛,也没在意,赔偿是不可能赔偿的,刚才她都已经看过了,机子完全没问题。
乌日格可忍不住了,“当时可是你们跑来我们查达闹事,觉得旗里优待查达牧场,也是你们要跟我们合作试点的,机子不是你们要的吗?牧草也是你们同意种植的,跟着沾光的时候怎么不说给我们点好处费?现在因为你们自己的原因闹出人命了,反而跟我们要赔偿?机子是你开的吧,那你应该赔啊,自己弄死了自己女儿,怪得了别人吗?”
巴木尔皱眉,这是队长该说的话吗?查达的这两个正副队长没一个看着靠谱的,估计就是这个原因才让牧民们更加依赖萨仁。
他忍住气,拍拍乌日格的肩:“他刚经受了丧女之痛,说话口无遮拦,先别刺激他。”
萨仁却说:“现在刺激他不对,可乌日格说得没错,这事跟我们牧场一点关系都没有。”
巴木尔眉头皱得更紧了,“先过去看看吧,是他们操作失误,还是机子有问题,我听说这机子是你设计的?”
萨仁心中冷哼,还真是来找茬的啊!她只点点头,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到男人家门口了。
一群人正围着逝者在呜呜地哭,萨仁看到露出来的一只脚,判断这孩子应该十几岁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跑进牧草里,真就听不见车来的声音吗?不知道喊?不知道逃?
再看一眼,她不禁疑惑起来,这个脚的状态不像是死人的啊。
这男人肯定是确定孩子死了这才跑去查达,又开着机子在那儿发了半天疯,再跟他们一起回来,少说也有一个小时了,这脚的色泽跟舒展的状态一点也不像已经死了一个小时以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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