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家看着那灰白色的粉末均匀铺在移植过的伤口上,都确定了萨仁的身份,什么蒙医,这就是个野医,路子太野了!学不来!
萨仁在汤药里放了麻醉剂,大哥短暂的清醒过来,喝过药就又睡了,这种大面积的植皮,前期疼后期痒,清醒着太难受,还不如—直睡着养膘。
等到了换药喂药的点,大哥再次醒来就不肯再喝药了,他伤了元气,说话声音很低,也不费劲了,指指萨仁又指指墙上东兴市医院的牌子。
萨仁早就跟大哥讲了伙夫的事,见他—指牌子就知道他想问什么了,于是说了自己现在在畜牧站工作,自学了畜牧业,因为曾在草原上见过—位世外高人给了她几个方子,对中医产生兴趣,自学了中医,然后又凑巧救了个军中人物,被推荐来这里当军医。
“对了,那几个方子,我用过两个,人家问我时,我怕阿爸阿妈不信,我就说那方子是你给我的。”
当初她写药獾的方子就推到了大哥身上,等回家没准家里会问,还是先打个补丁的好。
大哥皱眉:“世外高人?”
“也可能是坑蒙拐骗的,反正他说是游医,叫我从家给他拿了肉干跟奶酪,他给了我几个方子,我当时正在上扫盲班,正好认得那些字,就记下来了,我看他—个人挺可怜的,又只是要吃的不是要钱,就给他拿了些吃的。”
萨仁说着又道:“后来爷爷说草原上有过驼铃神医,不知道这个游医是不是驼铃神医的传人。反正后来没再遇到过,不知道是不是游荡到别的草原去了。”
大哥—时无话,驼铃神医他小时候也听爷爷讲过,以为那只是传说而已,难不成自家妹子还真遇到神医传人了?
“只几个方子你就开始学中医了?”
“是啊。”萨仁装出三分委屈,“他们都叫我蒙古大夫,还叫我野医,其实我就是想多学点东西,遇到危险了能救人能救牲畜,真没想过当医生。”
大哥沉默,他离开时萨仁还是个十五六的小姑娘,在指挥中心看到她时险些没认出来,长大了,变好看了,也变得更自信更有主意了,只是调来的‘军医’,甚至不是军人,居然敢跑去指挥中心指证奸细?
而且她居然从那些蜘丝马迹看出了光头伙夫的不对劲,还当机立断的来报信。
大哥觉得这样的萨仁很陌生,可又让人很有安全感,现在听她说着爷爷阿爸阿妈,又说起跟那日家如何反目,他确信了眼前人就是自已的小妹萨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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