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睡相不老实,很快就翻了个身,将自己全部压在钟雪尽的身上,对方竟然也毫无压力地承受了,甚至还张开双臂,让祁轻筠睡得更舒服些。
祁轻筠枕着钟雪尽柔软的身体一梦到白天,自然没有注意到,钟雪尽竟一直在黑暗中用偏执的眼神注视着他,盯了许久,足足一晚未睡。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今天,是祁轻筠的十七岁生日。
由于祁轻筠本就长得好,加上为人外冷内热,性格稳重,又明事理,虽然早就不做纪律委员了,但班干如果遇到什么很难决断的事情,第一个想去问的人,绝对是祁轻筠。所以祁轻筠在班上的人缘很好,几乎是在Q。Q的生日消息推送到每一个人的手机里时,就已经有人发自内心盘算着要给祁轻筠送生日礼物了。
加上祁轻筠长相也出色出尘,少年时代的颜值,是在毕业后七八年内依旧在南港众人口中津津乐道的出名人物,尤其是大学毕业时穿学士服拍照时,无意朝镜头里投来的一瞥时的侧脸,都能轮番上隔壁校的表白墙的程度。
所以无怪乎他能将钟雪尽迷得神魂颠倒,实在是他就算是没有能力,靠这张脸,也能吃个几十年的软饭。
因此,到了祁轻筠生日那天,无数对他有着别样心思的男男女女就都倾巢出动了,女生还好,知道祁轻筠可能只喜欢男生,所以大部分送礼物都是点到为止,没别的暗示意思;但男生就不同了,什么大胆的东西都往祁轻筠的桌子里塞,所以等钟雪尽从祁轻筠的桌子里翻出几盒避孕套的时候,整张脸都黑了,差点把祁轻筠的桌子给掀翻。
“妈,妈,别冲动,爸爸他不知道这件事啊。”
祁有岁胆战心惊地站在钟雪尽身边,掌心下压,不断做出示意深呼吸的动作,让钟雪尽冷静下来:
“爸爸是怎么对你的我们大家都看得见,你可前往别对他生气啊!”
“..........”钟雪尽闻言,冷冷地瞥了祁有岁一眼,随即勾起唇角,表情半是讽刺半是冷笑,口不择言道:
“是啊,他多能耐啊,什么都不知道,就能引得某些人往他身上扑,为他死的人有,因爱生恨的也有,他上辈子是不想,这辈子若嫌我有病,要是真的想,那我该怎.........”
话说到这里,钟雪尽忽然刹住了话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狠狠地蹙了蹙眉,指尖收入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片刻后咬了咬牙,狠狠地摔门而去。
祁轻筠彼时刚刚才从办公室回来,班主任柳成碧听说今天是他生日,还挺热心地送了他一盒牛轧糖,据说是他朋友从别省带带回来的畅销零食之一,祁轻筠推辞不了,只能收下了那盒牛轧糖。
但他本身不爱吃糖,倒是记的钟雪尽很喜爱甜食,祁轻筠就将那盒牛轧糖拎在了手里,想回到教室的时候给钟雪尽尝尝。
没想到他刚走到班门口,就看见钟雪尽怒气冲冲地从班里走了出来。
祁轻筠见此心道正好,笑着刚抬起一只手,正想和钟雪尽打招呼,没想到殴钟雪尽就像没看见他似的,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只对他留下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