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安很乖,乖的不得了,经常会做一些让书茗都觉得惊喜的小事。书茗本以为离开寄安后,会让自己的丈夫对自己满意,没想到在一次意外流产,且被医生宣判再也不能生育之后,她便遭到了丈夫的冷落,心灰意冷之下,在几个月前离了婚,拿了一笔不小的财产,又想重新收养回寄安。
“寄安,你和姐姐,不,是妈妈走好不好?”
书茗穿着光鲜亮丽、价值不菲的裙装,此刻毫不在意花坛边的泥土会弄脏她的裙摆,朝寄安伸出了手,勉强勾起唇角,满怀期待道:
“妈妈不会嫌弃你脑子烧坏了。”
“我重新收养你,以后你不要再叫我姐姐,我允许你叫我妈妈,我们成为真真正正的母子,一家人,好不好?”
寄安闻言,皱了皱眉,盯着书茗的脸,受过刺激的大脑只剩一堆散乱模糊的碎片,记忆产生错乱的他对书茗的话产生了十足十的些许困惑,大脑艰难地消化着书茗话里的意思,一直坐着没吭声。
书茗心中一喜,以为寄安是同意了,正想伸出手去抱寄安,谁料,她的手臂刚刚碰到寄安的肩膀,寄安就像是触了电似的,忽然向后一仰,如同泥鳅一般,接着呲溜一声就从花坛和书茗狭小的缝隙里滑了出去。
寄安打定主意不想再理这个奇怪的女人,但书茗却仍旧不放弃,穿着高跟鞋跟在寄安的身后,不断地伸出手想要去捞寄安小小的身体。
寄安害怕极了,在受过刺激的他眼里,女人已经异化成一个长手长脚的全黑色大怪物,目光呆滞,正不断张开血盆大口喊他的名字,伸出的双手像是两坨黑色的胶质物,碰到他光裸的肌肤时,让他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寄安心中愈加恐惧,迈开步子不停地奔跑着,灵活地穿过大人交错的双腿,但他毕竟是小孩,力气有限,越跑越慢,很快就体力不支,头晕眼花,双腿像是灌了铅般沉重,到最后再也抬不起来。
“噗通——”
跑到最后,寄安再也跑不动,一不小心就被前面同样往前奔跑的人绊倒在地,摔得掌心擦破皮,通红一片,渗出血丝。
“唔——”
寄安疼的快要哭了,委屈地撇了撇嘴,在放声大哭和站起来继续跑之间犹豫了一下,耳边就忽然传来一阵温和的男声,如春雨般涤荡了所有的恐惧,让他的心中此刻变的无比安心。
寄安抬起眼,见一个墨发琥珀眼的少年正站在他面前,肩上挎着装满东西的包,包的一角还露出一截护照,正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忽然弯腰将寄安因为摔倒掉在地上的长命锁捡了起来,蹲在他面前,歪头冲寄安笑:
“喏,你的长命锁。摔疼了没有?”
别哭啊祖宗,我可不会哄小孩子!
“.........”寄安惊愕地看着眉眼和润的楚却泽,被疼痛侵占的大脑倏然将眼前少年的声音和电话里的男声重合起来,在书茗指尖要触到寄安的一瞬间,忽然像个小炮弹似的,猛地冲进了楚却泽怀里,像个八爪鱼似的抱住了楚却泽,一边往他怀里钻一边哭喊道:
“妈妈,救我!有拐卖小孩的坏人要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