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祁有岁接过钟雪尽手中的水喝了一口,忽然在水中尝到一点腥甜的血味,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面色似乎有些古怪。
钟雪尽看着他不甚好看的神情,心顿时提了起来,眸中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紧张:
“怎么了?不舒服吗?”
祁有岁将口中带着血腥味的水咽了下去,黑润的瞳仁里倒映着钟雪尽惴惴不安的神情,顿了顿,将手中的水的瓶盖拧紧,装作若无其事,不耐烦地转移话题道:
“哪有不希望儿子跑快得冠军,反而希望儿子跑慢点的?”
况且,就这么小一点石头,就算真摔了,出点血也没事。
祁有岁对钟雪尽的担心不以为然,摇摇头,将喝剩的水瓶塞回钟雪尽怀里,在钟雪尽担忧的视线中,跟着广播入了场。
钟雪尽从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右眼皮就一直在跳,总觉得心下不安,见祁有岁已经入场,不由得皱着眉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像是有些烦躁,头发都蔫了吧唧地趴在头上,像个枯萎的盆栽,闷头一声不吭:
“........”
“怎么了,从今天早上起就闷闷不乐的。”
祁轻筠搂着他的肩膀,安抚性地亲了一下他的鬓角:
“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呢?嗯?”
“........没什么。”
钟雪尽总不好矫情地说自己不想让儿子上这么危险的跑道,毕竟那么多人都在上面走来走去,也没见有人不小心出什么大的意外,勉强勾起唇角笑了笑:
“我们过去看儿子吧。”
.......
因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所以赛道上很多闲杂人等都被清空了出去,祁有岁站在指定的白线上,视线下意识在人群中搜寻楚却泽的身影,片刻后却又忽然想到对方已经出国了,顿了顿,慢半拍地将目光收了回来。
眼睫如蝶翼般轻颤,掩下眸中的万千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