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我要是公然忤逆他,他一旦被我气出来个好歹,那时候我妈在九泉底下,都得跳出来揍我这个不孝子。”
“.........知道了。”
祁轻筠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转身朝病房走去,丢下一句话:
“你现在身份尴尬,还是我亲自和他说吧。”
“唉,你.......”
钟玉容看着祁轻筠紧绷的侧脸,欲言又止:
“可是........”
“我作为有岁的父亲,比爸更有资格管教有岁。”
祁轻筠轻描淡写地开了口,但语气却不容置疑,看着钟玉容的神情沉沉:
“以前是我没有回来,现在我既然回来了,那有岁就得归我这个父亲管,谁也不能强迫他。”
........
笃笃笃——
一声敲门声从缝隙里传了出来,揉碎一世清寂。
钟知春人老了,本来睡眠就浅,当下惊醒过来,涣散的浑浊瞳仁盯着头顶苍白的天花板看了一会儿,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慢慢积蓄起一丝力气,从床上强撑着坐了起来,哑声道:
“小齐,公司又出什么事需要我去处理吗?”
他睡过去前,和助理说过,一旦公司发生重要的事情,不管他在不在休息,都要立刻把他叫醒。
祁轻筠脚步一顿,许久才反应过来钟知春口中的“小齐”不是在叫他,放在门把上的指尖动了动,脚步一转,顺手将门关在了身后。
“.......”
钟知春此刻是微微背对着祁轻筠的,闭目养神,似乎在等待自己的助理回答自己的问题,但许久,都没有等到任何的回应,忍不住睁开了眼:
“..........”
这一睁眼,当视线落在房间角落那隐在阴影中的少年身影的时候,钟知春陡然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多年来在商场中摸爬滚打的经验让他瞬间坐直身体,颤抖的手朝枕头下面摸去,直到指尖触到那个冰凉漆黑的物体是才微微放下心来,沉声道:
“谁在那里?”
他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沉凝,不怒自威,和祁轻筠记忆里一模一样。
但祁轻筠上辈子没有被钟知春吓到过,这辈子也一样,甚至带着气音笑了一声,慢慢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脚步声沉稳淡然,窗帘缝隙中射出的一缕金光如同披帛般在祁轻筠的肩膀上缓缓落下,在他周身镀上淡淡的柔光,惹得钟知春见了鬼般倏然瞪大眼,嗓子惊讶到几乎要破音,面上竟是难得的失态,惊疑不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