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叔叔喝水吧。”
祁轻筠年纪此刻才不过十六七,就被同辈人叫叔叔,理应是有些尴尬的,但祁轻筠此刻却顾不得这些,直接开门见山道:
“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让你去见见有岁的。”
楚却泽闻言身体一僵,下意识垂下头,用布满红色伤痕的手指绞了绞衣角,片刻后呐呐道:
“........我对不起他,我没脸见他。”
“不管如何,他现在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祁轻筠尽量心平气和地和楚却泽聊天:
“我希望你们之间能互相说个清楚明白,而不是你伤害了他就消失,这样对他不公平。”
祁轻筠说的没错,楚却泽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就是不敢,沉默片刻后才道:
“我一周后就要出国了。”
他抬起头,眼底似乎还有泪光,片刻后又被他用手背擦去,笑道:
“我知道我不是个好人,是个变态,只要我待在有岁身边,我就会一直伤害他,所以我选择离开。”
“真的对不起。”
楚却泽站起身,认认真真地对祁轻筠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嗓音里的愧疚和歉意几乎遮也遮不住,眼眶里的眼泪顺着空气掉在冰凉的地面上,也不知他在这几天里是否真正反省过没有,嗓音沙哑浓重:
“这件事,是我做错了。”
“......小楚,”祁轻筠捧着杯子,并没有立马接受楚却泽的道歉,只是道:
“即使你现在的道歉是真心实意的,但有岁受到的伤痛并不能因为你的愧疚而磨灭。”
“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去面对有岁,让他真真正正地、给你下一个判决。”
“你既然做了这件事,就料想到东窗事发后他会厌恶你,如今又为什么要逃呢?”
“与其让他见你的最后一面中全是狰狞的面容,不如认认真真地去和有岁道歉,起码还能在出国前留下一个不那么坏的印象,你觉得呢?”
楚却泽弯下的腰始终没有抬起来,但颤抖的肩膀却暴露了他原本就动摇不已的心绪,眼圈通红一片,咬牙道:
“我.........”
“小楚,你要是真的还想和有岁有一个未来,我劝你现在就去和他道歉。”
祁轻筠声音不大,却很有力量,如春日的暖风吹去所有的阴霾,无端让人信任:
“我不能代替有岁给你判死刑,你懂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