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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个转变,老师们都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开心,还都得意地归功于自己的课讲得好,讲评试卷时便也更加细致积极了些,时不时地还表扬一下祁有岁在课堂上纪律表现的进步,听的祁有岁面红耳赤,恨不得用试卷捂住脸。

祁有岁随了爸妈的智商,其实不笨,还很聪明,而且他画了这么多年的画,其实性子也不浮躁,学习时候只要真正静下心听进去了,思路就跟的很快,很容易沉浸进去,偶尔还能答上几道简单的基础题,但中高难度的他就傻眼了,只能先把解题过程抄试卷上,回去慢慢理解。

加上本来高中就才刚刚开始,没学什么知识内容,祁有岁只听完短短的几节试卷讲评课,就差不多将一个月来的内容在心里构建了一个大致的框架,越学越认真,只要后期再查缺补漏,就不会拉下太多功课。

不知不觉间,一下午的课程已经结束,夕阳西斜,隐在层层叠叠的钓卷云中,如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仕女,祁有岁眯了眯眼睛,看着逐渐有些模糊的字体,忍不住抬起眼,按住被风吹起的一角试卷,停止了作答。

他动了动酸疼的肩膀,慢慢从桌上抬起头来,才冷不丁发现教室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倒数第二个走的人还顺手把灯关了,压根没注意到趴在教室最后订正试卷的祁有岁。

祁有岁眨了眨酸疼的眼睛,怔了怔,转过头去,冷寂的风便从窗户吹进来,飘到脸上时还带着些许湿润,余光里泼墨般的山体沉沉地压在人们心头,天色逐渐暗沉,如同狂放的画家随意将灰色的颜料涂厚天幕,还顺手画了几条素练,白色的闪电如蛇般在云层里翻腾,嘶嘶作声。

祁有岁害怕雷声,本来想赶紧回到宿舍,但又想起今天恰好是周五,好多学生都回家了,楚却泽他们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好像是爷爷病危,急匆匆地将他叫走了,只留下他孤零零一个人。

一想到宿舍里说不定一个人都没有,祁有岁瞬间也没有了学习的心情,垂头丧气地收拾好书包,慢腾腾地往校门口走,在心里犹豫要不要叫司机来接自己。

其实他不太乐意回钟家,钟知春和钟玉容都是事业狂,每天吃住几乎都在公司,偌大的老宅就没几个人在,回去也是守着空荡荡的房子发呆。

没劲透了。

祁有岁斜跨着背包,没精打采地背着手走在花坛边,时不时踢着石子玩,脚尖一伸,直接将一颗拳头大的石子踢飞出去,刚好踢到一个人的后脑勺。

“谁啊!”被踢到的人穿着篮球服顿时炸了毛,冷不丁破口大骂起来。

他原本抱着一颗篮球大汗淋漓,比赛输了真是上火的时候,被冷不丁地踢了一下,怒气上头,猛地回过神狠狠啐了一口,眼神阴鸷活像是要将人活活撕碎:

“是那个b东西敢踢老子?你他妈活得不耐烦.......”

“对不起。”

篮球服还没骂完,祁有岁就下意识开了口,但一句话,就直接让篮球服一噎,想骂的话尽数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瞪着眼睛活像个鼓胀的青蛙,难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