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有岁被祁轻筠收拾过后,似乎已经老实了,垂着一头柔软的黄毛,手臂上的袖子撸起,蹲在地上皱着眉,不情不愿地搓洗脏抹布。
他身后的玻璃已经被擦得特别干净,再也不像之前那样雾蒙蒙的了,反而像一块剔透水晶钻石,在日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清透明净的水光。
只是,祁有岁洗抹布的动作依旧不是很熟练,面上甚至还带些显而易见的嫌弃,烦躁地将抹布搓成一团球后又展开,在水里晃了两下,水溅的地板上哪里都是水洼,随后就想偷懒,径直站起身将湿淋淋的抹布拎出水面。
结果,他刚站起身,就冷不丁看到祁轻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差点一口气呛在嗓子眼里:“.......!!!”
他像是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小动物,下意识猛地向后仰想要避开,后背像一只绷到极致的弓,脚步趔趄着后退时甚至碰到了身后的课桌,带到了一大片书,发出哗啦啦的撞击声。
祁轻筠:“.......”
“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祁轻筠好笑,走到祁有岁擦过的玻璃面前,顺手用指尖擦了一下,随后伸到面前端详:
“擦得还不错。”
谁都喜欢听别人表扬自己,祁有岁闻言也暂时撇开之前的恩怨,哼笑一声,小尾巴才刚刚翘起来,正想说“小爷我擦得就是比别人干净”,结果话还没说出口,钟雪尽走了过来,顺手递给祁轻筠一瓶清茶,无情地戳穿了祁有岁的谎言:
“是楚却泽刚刚帮他擦的第二遍。”
祁有岁:“.......”
祁轻筠:“.......”
下一秒,祁有岁的脸迅速涨红,撒气般猛地将抹布扔在脏水桶里,怒气冲冲地夺门而出了,临了还丢下一句“关你屁事”,像是彻底炸毛的河豚,恨不得用全身的毒刺当场突突突射死钟雪尽和祁轻筠。
“......小崽子。”祁轻筠无奈地和钟雪尽对视一笑。
“渴了吗,喝水吧,你不是最喜欢喝这个吗?”钟雪尽眉眼弯弯,话锋一转,将一瓶乌龙茶饮料递到祁轻筠面前。
这是祁轻筠上辈子读高中时经常喝的牌子。
“......”祁轻筠昨晚才和钟雪尽谈完心,本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没想到钟雪尽的态度却还像之前那样,摆了摆手正想拒绝,但余光落在熟悉的瓶身时,动作忍不住一滞。
他来回忙了一下午,此时也真的有点渴了,何况钟雪尽手中拿的还是他最喜欢喝的饮料没有之一,祁轻筠在心中浅浅纠结了一下,到底还是接过,随口一问:
“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喝这个?”
钟雪尽闻言身躯一僵,好半晌才放松下来,指尖无意识抠了抠掌心:“.......我瞎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