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321寝室却格外诡异,不仅安静的过分,甚至没人用多余的视线打量他们,其中一个穿着纪律委员制服的学生给坐在床头的男生递碘酒和纱布,而坐在床头莫名带着母性光辉的男生则低下头,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祁有岁掌心里的玻璃碎片,清过创之后缠好纱布,还无比熟练地给对方掩好被子。
楚却泽站在他们身边,目光时不时落在睡着的祁有岁身上,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话。
.......一股迷之温馨一家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负责查寝的负责人摸着迷茫的后脑勺,找不到什么差错,半晌只能在表格上打了一个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离开了。
见人走了,祁轻筠才从床上站起身,将破损地相框放到了自己的桌子上,坐在凳子上,对着灯光将相框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他死之前的□□年前,好像曾经因为顺手在哪家门店搞活动抽奖中了一个差不多的相框,自己用不上就顺手送给钟雪尽,但是他当时没放在心上,加上实在隔得太久了,祁轻筠已经记不起当时的细节了。
祁轻筠越看这个相框越眼熟,但又无法证明这个相框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一个。
何况这个相框实在坏的太彻底,上面本该有的白山茶花和枝叶不是缺角就是整个掉落,残破不堪,除了感觉相似,但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的情况下,祁轻筠不敢妄下定论。
祁轻筠对着灯光将相框碎片拼了半天,才勉强拼出一个大概的轮廓,从抽屉里拉出502胶给相框粘好。
“.......”看着眼前这个粘的奇形怪状的丑八怪,祁轻筠突然有些后悔之前对祁有岁保证自己能把相框修好的承诺了,懊恼地垂下眼,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窸窸窣窣的,不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祁轻筠回过头,发现宿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灯了,钟雪尽明净的脸隐在阴影中,隐隐绰绰,勾着嘴角看着他,不知看了多久,神情恍惚中竟有些温柔的错觉。
“.......怎么还不睡觉?”见到眼前这一幕,祁轻筠身体先于意识,脱口而出一句不适时的关心,说罢又闭紧了嘴,面上闪过一丝纠结。
“等你。”钟雪尽抱着被子,打开床上的夹子台灯,借着灯光看书,像打定主意要陪着祁轻筠熬夜:
“你弄吧,我背会单词,一会儿就睡。”
“......你不用等我。”祁轻筠干脆地转过身,胳膊搭在椅背上,抬头看向面带温和的钟雪尽,不知想到了什么,片刻后斟酌着开了口,“问你件事。”
“你说。”钟雪尽立马接话。
“我刚刚答应过祁有岁,要帮他找一件东西。”
“什么?”钟雪尽疑惑地歪了歪头。
“就是.......”祁轻筠顿了顿,想了想又开了口:“你.......刚刚有没有捡到祁有岁相框里丢失的照片?”
祁轻筠道,“那好像是他爸妈的遗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