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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子扬抱紧了他,苏杭未必不会付之行动。可他的手被握紧了,于是剩下的抠挖自己血肉的所有力气,都改换到卿子扬的身上。

尽管手背被挖得面目全非,卿子扬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只是更加抱紧了苏杭,并将人的手臂压制在自己的臂弯间。

他似有若无地亲吻苏杭汗湿的鬓发,强制性地让对方冷静下来,最后一吻落在苏杭的喉结处,感受到青年那处难捱地上下一滚。

眼前尽是暧昧,闻宗活像是看了场活春宫,瞪大眼睛的同时,不忘捂紧了嘴。

“告诉我,他是谁?”卿子扬轻声问他。

因着这个吻,苏杭的力气亦被抽尽,此刻懒懒散散地倚在卿子扬的怀里。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一边已将眼神追寻到卿子扬的唇上:“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的「前」三师兄。”

岁殊离开穿云门的时间过早,又是被溥先视为孽徒的存在,从未在公开场合提起,许多新弟子甚至不曾听说过他的名字。

卿子扬自然是不信他这番话,倘若真的无关紧要,苏杭不可能会在看见对方时直接暴起杀人。

但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拆穿对方,而是选择安抚。接着以眼神示意装木头人装了半天的闻宗:“把他捆起来,然后出去等我一下。”

闻宗闭紧嘴巴,连番点头,动作迅速地把奄奄一息的岁殊捆好,再拖到门外。至于先前的店家,早不知何时就预感不妙,偷偷溜走了,倒是省了他的事。

等无关人事都走干净,卿子扬这才放松些力道,扶着苏杭的腰将人引到桌前。

苏杭顺着对方的力道坐下,神情有些瑟缩和懵懂。原以为卿子扬是来兴师问罪的,不成想,青年却直接在他面前蹲下了。

他看着卿子扬从怀中掏出瓷瓶,牵过他的手,仔细地替他开始搽药。其认真程度,不亚于四年间为苏杭上的任何一次药。

苏杭似乎是现在才发现自己手背的伤痕,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些许疼痛。分明经历了一场单方面打斗,活像是没事人一般,无缘无故地想到卿子扬没说完的那句话。

他不禁有些后悔,认为自己没来得及听完卿子扬难得的表白,于是此刻挖心挠肺,拼了命都想撺掇对方再说一次。

“你……之前想要说什么?”苏杭能回忆起刚才自己鬓发处的温热,只觉记忆发烫。上辈子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得彻底,今世也是尝过亲吻的滋味的,偏偏还是会因为那个若即若离的吻,长久地心跳不止。

卿子扬装作没看见苏杭忐忑的视线,只是认真地为对方上好药,再用绷带缠好——苏杭难免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这点小伤根本用不到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