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章小于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若是不做糕点,那便是打杂之类的粗活。
爹娘去世前,他都没做过什么重活,基本都是看着爹娘和小言做活,而自己便点了烛火夜夜苦读,这才能早早地考过府试。
若是爹娘再留得久一些,他定能更快地考取秀才,成为别人家口中的“神童”,而不是被一个毫无缘亲关系的哥儿拖累。
“我”
看着对方支支吾吾的模样,莫净成冷笑出声。
像章小于这种鬼鬼祟祟跟了他们一路,又在人前装出那副委屈求全的模样,他早已在未来世界看了不知多少遍。
甚至可以说,每一天都会上演这种把戏。
但他着实想不到的是,一个不及他腰高的孩童,竟然也有这副丑恶面孔。饶是其他镇人看不清他的面貌,才会被糊弄过去。
而方云虽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但也能从章小于的只言片语中读得一些他内心的推脱与圆滑,心下也是吃了一惊。
“你和小言的事情,我身为一个旁人不多言。但你若是使计使到我头上,我会让你知晓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恶。”
闻言,章小于只见对方眸光一凛,似是有冰刺将他的心狠狠地剜了出来,不觉恐惧从脚底腾然而起,脊背一阵发凉。
可他一想到自己是个童生,早早便考了别人求也求不到的东西,便提起了气傲然道:“你别以为你是食肆掌柜便可以冤枉我,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使计!我日后可是要考取功名的,到时候可要你好看!”
莫净成正要开口,门口却传来喧闹声。紧接着,门开了。
三人齐齐往门口望去,只见小言站在门口,错愕地盯着屋里的人。
看到小言突然出现在这儿,章小于顿时大惊失色,小跑过去蹲在他面前,颤着声音道:“小言,你怎么来这儿?方才有听到什么吗?”
小言看了看自家哥哥,又看了看莫净成,摇头回答:“小言没有听到哥哥说了什么。小言一个人在家害怕,便问了陈爷爷,知晓哥哥在这儿才过来的。”
陈伯伯就是方才卖炸糍的老翁。
确认小言什么都没听到,章小于霎时松了一口气,复又紧紧地抱住了他。
他不能被小言听到这些,若是被散播了出去,他的形象很可能就此崩塌。而童生试的最后一轮,须得镇长保举才有资格进入考场。
若是他落得一个抛弃弟弟的罪名,他永远也别想踏入科举场一步。
此时,被抱住的小哥儿眨了眨眼睛,歪过脑袋冲一直看着他们的莫净成绽放了一个大大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