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欢呼了一声,抬起小短腿便“啪嗒啪嗒”跑到方云面前,亮着眸子不知在说些什么。
见小团子那般高兴,语年也直起身子站了起来笑眯眯地看着。可笑着笑着,便转过身去敛了笑容,依靠在门框在望着白茫茫的天空发呆。
屋里的姜怀守见了,既没有过去也没有走开,就这么站在原地陪着语年,直到风雪再次落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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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有语年暂时教方晓识字,但毕竟语年是暂且游玩此地,也不知何时会突然离开,总不能一直麻烦他,莫方二人便起了送方晓去书塾的念头。
近来魔方轩生意红火,除却材料和小厮们工钱的支出外,每日还能净赚约莫二十两银子,因而供方晓念书不是什么难事。
但在寻教书先生时却遇到了难题。
杏花镇上只有一个鹿台书院,院内的教书先生都是在镇上德高望重的先生。既是名气大,那么气派自然是大些,对学生的要求也很是严格。
第一个要求是入书塾的学生需背诵一篇礼法类的文章,第二个要求便是需参加入院考试。只有这两项考核及格了,方有资格成为书院的学生。
但想要入院的学生多,学位又少,要求顺其自然年年拔高,后来竟紧缺到只能挑些在考核中出类拔萃的学生出来。
当年许远祺进入这个书院时,也是夜夜点灯夜读挤破头才挤了进去。但越是难进的书院,教书先生的资历便越是丰富,年年从书院中出来的新科状元都有好几个。
然而语年毫不在意什么新科状元,甚至有些不屑,“不就是资历老些的教书先生么?我那儿”
“语承年。”低沉的声音打断了语年的话。
听到姜怀守哑着声音唤自己的字,语年气势汹汹地白了他一眼,不再吭声。
姜怀守鲜少直接唤他的字,除非是在特殊时候。至于如何特殊,连语年自己都不清楚,总之一旦姜怀守唤了他的字,他便知晓该收敛了。
一旁的方云没听到语年后来说了什么,便疑惑地皱起了眉。
“我的意思是,我那儿的教书先生全是迂腐之人,还不如咱们杏花镇里的老先生呢!”
莫净成睨了他一眼,将有些懵的方云抱走了。
眼不见心为净。
书院的要求知晓了,可方晓一个也不符合,因而还需先教他识字,背出一些文章来。语年虽是不太正经,但确实是诗书六经都懂许多,便主动承担了教导方晓的责任。
但他又嫌住的客栈离魔方轩远,便让方晓也住客栈,也不用来回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