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莫净成身周的气息明显和平时不一样,更像是充满傲气的老狐狸,少了平日里的温润。
“我都知道了。你对你家表妹怎么样我管不着,她有多茶你怎么哄着都没关系。但你若是想欺负许远祺,没门。”莫净成冷漠睨了他一眼,“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平群没听懂什么是“茶”,但也依稀觉得那是个不太好的词,因而脸一阵青一阵白。
在他的印象里,表妹向来是个嘴巴甜的人,没闯过什么祸,今日来看望他阿娘,却和许远祺起了冲突。他见表妹哭得厉害,又是个女子,便下意识先去哄她,还将许远祺给责备了一通。
后来偶然听到表妹背着他和其他女子以这件事取乐,他才知道错怪了许远祺,忙赶上来道歉。
可是许远祺却被他的言语伤得厉害,躲在家中不愿见他。他趁着村长和夫郎都出了门,便跑到村长家里道歉,结果对方看到他就撒腿逃跑,直跑到这里来。
智脑受到损害的莫净成此刻也失了几分温柔,有话就说,毫不客气,“别在这里纠缠不休,你当你是什么人,少了你这个朋友许远祺就活不了了?”
“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这样只会让别人觉得你一文不值。”
闻言,陈平群的脸都黑了,但还是低着头任凭责骂。
方云听了也感到严重了些,便空出一只手来扯扯莫净成的衣袖,眉宇都皱了起来。
“云宝别管。”莫净成却换了一副面孔似的,温柔地吻了一下他的侧脸,“你带晓儿先去玩,待会我陪你们上山抓兔子。”
方云只觉面上一暖,很快便红了脸,只得点点头走了,未了还不放心地回过头来看了一两眼,那模样似是害怕莫净成一激动就动起手来。
等方云走远了,陈平群才抬起头,眼中有怒火却不敢言语,“不是他离不开我,而是我离不开他。”
“呵,你倒是很瞧得起自己。”方云不在身旁,莫净成更是不顾及言语起来。
陈平群不说话。
当年他独自上山捕猎,却在回来的路上被一匹狼阻挡了去路。猎户最怕的就是遇到凶狠残暴的狼,若是不把人咬死了压根不罢休。更不巧的是,陈平群遇到的是一匹饥肠辘辘的饿狼。
好在陈平群身手还了得,硬是从狼口中脱了身,可也被咬伤了一条腿,皮肉直往外翻。失血过多的他看不清路,疼得连牙关都在打颤,只得靠着一棵树停下休息。
可偏偏饿狼不罢休,循着血味追了上来,冲他露出血腥的利齿。本以为就此葬身狼口,却遇到了一个少年。那少年颤抖着双腿捡了根树枝,挡在他的面前,竟敢这样与饿狼对峙。
就在这时,狼群嚎叫,将那饿狼给唤走了,这才得以脱身。见狼一走,少年立刻腿都软了,跪倒在地上。
那少年见他血染红了身旁的地,着急地撕扯衣物笨拙地替他包扎好,又用瘦弱的身子硬撑着将他扶下山去,他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从此,他的命便是许远祺的。
即便心大的许远祺再见到他时已将他忘得一干二净,可他仍然选择远远地护着许远祺,将许远祺的一切的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