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陈柏杨迟些要比赛,不能在这种冬末春初的夜里因为淋雨而冷到出什么大小毛病,所以自觉自己Very强壮的苏韵在进了房间之后,就强行把他塞到浴室里让他先洗漱,等他出来后再换自己进去。
顺便,也拿了电话打给前台,让其赶快送来一套中码的女装。
看看墙上的钟表显示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苏韵料想前台估计要花点时间才能弄到衣服,所以就又拉开衣柜拿了一件浴袍,这才是和从浴室里同手同脚地走出来的陈柏杨摆了摆手,无比淡定地走进浴室。
眼看浴室的门在自己眼前关上,陈柏杨缓了缓神,总算是不再同手同脚地往床边走去。
用毛茸茸的大毛巾把头上的短发擦得不再滴水之后,陈柏杨呼了一口气,一边用手代梳来梳理被自己揉乱的头发,一边坐在床上拿起床头柜的电话拔通了一个号码。
“喂?丹尼?这么晚打过来,有事吗?”此时的张榷嵘正在对着酒店房间的大镜子试演唱会的衣服,冷不丁电话响了,便干脆穿着一身前襟缀着繁复波浪花边以及周身错落点缀着闪片的大红色衬衫,姿势特别烧包地扭身一转,惬意地瘫到了旁边的大沙发椅上。
“我想……向你咨询一点东西。”陈柏杨小声地说。
“哦?是不是又有新歌的灵感了?哎你之前新作的那首《凝望》真不错,我刚刚看到你传真过来的歌词了,很适合……”张榷嵘侃侃而谈了起来:陈柏杨这个仔在东瀛碰到了苏韵之后,灵感简直是如瀑布一般倾倒的超大流量,这段时间下来隔那么两三天就有新灵感新曲子。
不过这些新曲子很大一部分都是颇有缠绵悱恻感觉的调调,所以陈柏杨就不敢打电话给苏韵的契姐妹梅妍霜征求意见,于是就全部往他这个同是男人的好友这里倾倒而来。
想到这里,张榷嵘有些自嘲地在心里一笑:如果……这个仔知道他那点隐藏得极深的心思,大概就是宁愿被梅妍霜骂或者选择自己埋头苦干,也不会和他这么毫无保留地敞开心扉尽情倾诉了吧?
一想到这点,张榷嵘的自嘲之笑就变成了不可名状的苦笑。
无论是怎么样看,看似口花花实则只有嘴上能说的苏韵,和从一开始就顺风顺水以至于由始至终基本没怎么见过世途黑暗的陈柏杨,俨然是要比他这个屈服于圈中规则与潜规则、炒作营销假绯闻什么都见识过也使用过,还要爬摸打滚了好几年才能算是有点成绩的失意者老友相衬得多……
即使严格上来说,他们两人目前都及不上苏韵现在的级别——但至少,丹尼仔的机会从明面上到暗面上,都要比自己大。
尤其是,丹尼仔当初为了帮苏韵,在事业的发展高峰期和赵氏签了长约……就算只是丹尼仔那个傻仔一厢情愿,他都会因此而不好意思和兄弟相争,那就更别说是苏韵的态度明显是有点倾向的表现了。
只要他把这份不应该有的情愫继续埋藏在心底直到它终有一日消逝而去,那么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和感情,就永远不会有所改变。
不,也许是会有点改变的——例如,丹尼仔在多年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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