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担水路程遥远,有时就把手放在墙壁上借力……”张榷嵘很是光棍地一摊手,便使得他手里那些红油漆黑碳粉灰墙皮碎等混合而成污糟痕迹更显清晰数分,“我那么诚实地解释了,你应该不会怪我的吧?”
苏韵嗤笑一声:“你这样倒是让我想起华盛顿的故事了——他当年拿着新斧头误砍了他老豆心爱的樱桃树,因为现场坦诚认错,所以他老豆并没有责怪他。”
“哦,你是想表示,为了我的诚实而原谅我了吗?”张榷嵘脸色一喜。
“不,我只是认为,当初华盛顿老豆没有责怪他的原因,是因为华盛顿手里还拿着那把斧头。”苏韵越说,语气越发柔和,“但如果拿着‘斧头’的人,不是华盛顿的话……”
那模样,不需言语也能传递出“你应该知道他会有什么下场”的细思恐极。
张榷嵘微微一愣,随后目光下意识地在苏韵脚边的工具箱上落了一眼,随后又陆续游移过地上那摆了一地的钳子、矬子、剪刀、螺丝刀……
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张榷嵘瞬间如李莲英上身一般,飞快地去拿了一小块新毛巾浸入他新拿回来准备洗漱的那桶水里,再拿起来拧得半干,语气还恭敬得不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容许小人替你老人家梳洗——”
苏韵长长地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螺丝刀再侧了侧身,微扬起头,准备接受这番带着歉意和恐惧的服侍。
却不料,这不经意的转头仰视间,就撞入了一双倒映着在晨光里更显朦胧多情的桃花眼。
那桃花眼之上似乎覆着一层泪膜,看起来时总是带着一种水汪汪亮闪闪的光泽,但因为此刻的带笑微眯,又仿佛因为笑起来时眼角的微微上挑,而混和了几分凤眼的凛冽魅惑,如同带着冷意的冬夜明星,那么近又那么远地俯视世间一切。
直到这时候,方才发现,诸如此时的动作,无论是哪一方,都是过分亲密了些许。
但现在——骑虎难下。
想要驱走初夏清晨热气的冰凉湿水毛巾,已经覆盖在了脸上。
带点肉感的修长手指与如粉腻似脂凝的脸上,就仅仅只隔着一块薄薄的毛巾。
门锁发出一声清响,同样提着一桶水的梁嘉威侧着身体走进来,随手把水放在地上,嘴里还诉起了苦:“今日我去的那边好多人等水啊,等了好久才排到我……”
说着话的同时,他也缓缓抬起头。
“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冷不丁地抬头看到电影男二号在给导演擦脸,两人的距离还近得几乎是随便一方低个头或者抬个头就能亲吻到,自觉无意中撞破了“奸情”现场的梁嘉威顿时就慌了。
好巧不巧地,慌了手脚的他在自以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情况下,失足又踢翻了自己跟前的水桶。
手忙脚乱地扶起倒了一半水的水桶,梁嘉威低着头就要转身出门:“今日天气热肯定要更多的水,我再过去担两桶水,可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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