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的火焰在他的眼睛里迸溅开来,浓郁的恶意从眼底倾泄而出,恨不得把你层层包裹起来。
他的话语,眼神,无一不在诉说着:
【决定我?】
【你以为你是谁。】
你的眼睫轻轻一颤。
茫然的情绪比失落更快涌上心头。
忽然,你看见微弱的光芒在他耳畔发间闪烁,映着月光的金色桃心在细碎的红发里若隐若现。
你下意识抬起手臂,却在触及他冷然的视线时停在半空中,手指微微蜷缩,又平静地舒展开。
“会痛吗?”你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他冷漠的目光一滞,拧眉看着你。
你动了动手指,继续向上抬手,他没有做出任何阻止的动作,只是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你。
细指勾开他耳畔的红发,果然看到了藏在里面的金色耳饰,圆滚滚的桃心随着重力晃晃悠悠吊在半空中,边缘处映着从发间筛落的月光。
即使是最贵最舒适的材料,然而订做时是用的他七岁的尺寸,长大以后这副耳夹就不再合适了。
你摊开手心,轻轻接住垂落的桃心尾部,再往上是金绿的玛瑙和被耳夹扣住的耳垂,边缘泛红。
“现在会痛吗?”你轻声问。
他扣住脖颈的手稍稍松开,金瞳里的暗沉情绪略微退却,紧接着以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你。
“……”没得到回答你也不失望,任由桃心耳坠从掌心滑落,手指缓慢上扬,轻轻碰到耳垂泛红的边缘。
出乎意料的温度烫得你手指微微一颤。
一瞬间,那双眼睛里的凶性与阴郁尽数消失,漂亮的脸上也出现了大片的空白。仿佛被始料未及的东西冲击了思绪,完全没反应过来现状。
西索少见地愣在原地。
你没看到他的表情,注意力全都放在手指传来的触感上面,心里略微有点不解。
为什么耳朵会这么烫?
下一秒,他猛地松开手往后跃开数步。
落地后牙齿紧紧咬成一团,身体立刻绷直,眼底也染上恼怒的神色。
但这次的愤怒竟然不是对准你,而是对准了他自己——他在跟自己生气。
你还保持着被按倒在地、向上抬手的姿势,愣了一下后撑着地板坐起来,摸了一把染上尘土的头发,心想等下要再洗一次头。
刚才消弭的晚风渐渐再起,那头火红的短发微微晃动起来,可是它的主人表情扭曲得快要爆炸。
西索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掌,慢慢握紧成拳,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嘲意浓厚的嗤笑,不知道在笑谁。
刚才针对你的恐怖气息顷刻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就像是失去兴致似的,他随意地甩了甩手,眼神掠过你,去到那摊散乱的扑克牌上面。
静默半秒,还是没去捡起来,而是转身离开。
“西索?”
跨出的脚步微微一顿。
你知道今晚不可能再有聊天的机会了,稍微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温声开口道:“不要再避开我啦。”
少年纡尊降贵般回头看你一眼,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直接跳下平台离开了。
默里托尼奥剧团最近流传起一则奇怪的消息,有两个人聚在大厅里,凑近彼此的耳朵,嘀嘀咕咕地说悄悄话,眼神还时不时左右扫射。
就像生怕被什么人发现了一样。
“你听说那个消息了吗?”
“知道知道,真的完全想象不到啊!”
“为什么啊?玛莎居然会对那个小子……”
“可能是因为……长得好看吧?”
他们时不时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路过的杰西卡敏锐地察觉不对,突然凑到他们的旁边,双手叉腰大声问:“你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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