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p>
她出来的人道谢,让他们一边玩去,“走了,下次有事再见。”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追上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江岸雪。
一时之间,唐豫进和时停春忍不住对视了一眼,最后是唐豫进先开口,“……小江好像魅力太大了点啊?”
“……谁知道呢。”时停春耸了耸肩,“不过看起来是比你魅力大一点。”
反正是开个玩笑,和唐豫进呆久了也很难不掌握这种犯贱的技巧,或者说揭开这样犯贱的本性。就是话音落下,时停春也被唐豫进揍了一拳,“没眼光。”唐豫进看着不大高兴,但五分钟后还是老老实实上了时停春的车,跟他回到了酒店。
香烟在他手中点燃,烟雾在他进门的时刻升腾。整场赌局他们也许是一无所获,也许还是收获了点看不见的东西。至少当他们躺到床上的时刻,感到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随着他们的视野开始晃动,有什么开始在他们的内心之中松动,内心的背景自然而然也就走向虚无。停尸房的赌局和游戏似乎总是能将他们在自然态度中忽视的东西揭露,还是那种带了点自以为是和居高临下,且蜻蜓点水地将一些事情掠过,指望一个心智正常的人在那些繁杂的现象里找出本质,还指望他们赞叹这一切设计的伟大之处。
有时候,唐豫进也会觉得自己是不是解读过度,停尸房的规则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只不过是他过去拥有的经验和知识将他自然将这个世界放置到他的自我之中。然而又有太多的细节吻合,让不怀疑反倒变成了值得怀疑的事情。进门之后,唐豫进躺到床上,就在想着离开此地的事情。心不在焉地连对时停春贴上来的吻都没有感觉,也由此被对方掐上了脸,问他是不是还在想赌局里的两个男人。
“我明明是在想你。”唐豫进回过神,一口咬上时停春的嘴唇,将人口腔中的空气掠夺殆尽,才放开对方,让人到一边去缓口气,“我在想……总不能一辈子都和你在这边过下去吧。”
“那你想和谁过?”时停春眯了眯眼,他仍陷于自己的思路,“你这么快又有别人了?”
“……我在想出去的事呢,和别人有什么关系。”被时停春的跑偏弄得有些无语,唐豫进送他一个白眼,就把自己卷进被子里面,过一会才重新冒出个脑袋,“哎,你想离开这里吗,时停春?”
“不知道。”时停春实话实说,“现在感觉出去和在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那应该还是有点差别,在外面跟我做比较爽哦。”
“你怎么知道……去外面我和谁做?连你在哪都不知道。”
“不能来找我吗?”唐豫进眨眨眼,挤到时停春身边,“我就在冬门市哦。”
“这什么地方,听都没有听过。”说是这么说,时停春却就此知道,自己竟然和这家伙就在一个城市。但进来之前对彼此没有一点印象,显然,要么是过去没有缘分,要么是见过但对彼此不那么感冒。一想到有后面那种可能,他也不知道是生谁的气,转头就在唐豫进的耳朵上咬了一口,几秒后也被人隔着被子踹了一脚。
“不找就不找,咬我干嘛?”
“谁说我不找——我到时候每家医院都去问问有没有人在大马路上被车撞了。”时停春说,“希望有人出去后能坚持下别被撞死,死也不要死得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