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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傅衍虽然被戚珃扼住了咽喉,他除了喉咙被压得有些难受之外,其实并无要命的窒息感。
然而,傅衍看着戚珃那张写满了鲜活的脸,看着戚珃那副沾沾自喜的德行,却鬼使神差地、故意涨红了他自己的脸,放弃了轻松的神识传音,皱着眉心略显艰难地自他那被戚珃扼住了的喉咙里吐了两个字:“戚、珃。”
“嗯哼。”伴随着傅真人那仿若咬牙切齿的声音,戚珃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慢悠悠地攥紧左手,心情十分愉悦地扬起拳头干脆利落地砸到了傅真人脸上,“傅真人,有何吩咐?”
轻轻上扬的小尾音儿撩拨的傅衍手心里极其痒痒,傅衍用舌头顶了顶被砸的火辣辣的腮帮子,却是再也没了方才那一时兴起的、佯装苦逼逗弄他家道侣的兴致。
傅衍挣扎着挥向戚珃脸颊的拳头就像是开启一场战争的号角,彻底撕碎了二人之间那诡异、脆弱的太平。
御空而行、莅临凡俗界时,总是被凡人叩拜的上仙,此时,在这片诡异莫测的荒漠上,你一拳我一脚,抛却了固有的修养与优雅,就像是凡俗界贫民区的小黑胡同里捉対厮杀的地痞流氓一般,翻滚撕扯着,展开了一场男人之间最为原始的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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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真人天纵之姿,出身高贵,师承炼丹大师,道术精湛,又有上古神兽朱雀为道胚,朱雀心头精血做他修炼路上的作弊器,可谓是修真界里的人生大赢家。
但,这些在这法力失灵的荒漠上,却都不如“半路出家”的戚珃在“出家”之前所积累的那些经验与技巧来的实在。
傅真人空有一身被神兽血液淬炼过的好皮肉,仍然被他家那个修为低他两个境界的小道侣给揍了个鼻青脸肿。
发髻散了,衣衫乱了,傅真人仰天躺在沙丘上,似乎连去洁癖的多余力气都没有了。
戚珃咧着嘴斯拉了一口凉气,积攒着最后一丝力气把“利用率”颇高的拳头举到眼前,看着青红交杂的拳面不禁又生出了一股子揍道侣的劲儿,挥臂以手肘狠撞了一下在他右边挺尸的傅衍:“傅真人,您皮可够厚的啊!”
傅衍反手攥住戚珃的手腕制止了戚珃肘击之后的后续攻击,歪过头看着戚珃那张“打了你还嫌你肉薄,骨头硌疼了他的手”的欠抽脸,挑了挑眉:“対不起,弄疼了您得手了,本真人帮你揉揉?”
“不劳您大驾,您一揉老子的手一准儿就废……噗!”戚珃哼唧着歪过头,傅衍那张“五彩斑斓”的脸甫一映入眼底,他便破了功,失了笑,“傅师兄,看您这衣衫凌乱的,是遭了流氓失了身了么?”
傅衍手揉着被撞得生疼的肋骨条,眼皮子抖了抖:“家里媳妇太热情,劳戚师弟跟着操心了。”
“……”媳妇你妹!
戚珃咧了咧嘴,轻哼着冷笑了一声。
傅衍以手肘撑着沙地坐起来,重新挽了发髻,慢条斯理地理顺了凌乱的殷红色法衣,皱眉抖了抖衣袖里兜着的沙粒,转身俯视着依旧躺在沙地上的戚珃,用他那张“色彩丰富”的脸,似笑非笑地盯着戚珃:“揍过瘾了?”
“不算太过瘾,不过……”戚珃抬手捏住傅衍脸颊,眯起眼,用力拉扯了两下,“倒是能算得上得偿所愿了。”
傅衍挑眉:“得、偿、所、愿?”
“傅真人,”戚珃抓着傅衍的胳膊坐起来,把松松地挂在头发上的藤蔓撸下来,十分自然地递给傅衍之后转身背対着傅衍:“你不知道吗?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