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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颜又妥帖地安置在床上。
他说:“别害怕。”
颜又就没有很害怕了,姜星时好像会解决一切。
然后就是一些很细碎的声音,姜星时镇定自若却很敷衍的假话。
颜又蜷缩成很小的一团,藏在被子里。
他听到姜星时说:“不好意思,我家里有点事,今天想一个人待着。”
段思幼似乎愣了一下:“没事吧?”
如果是一般人突然这么说,段思幼一定会觉得奇怪。因为谎话说得太敷衍了。想要一个人待着,自己找酒店或者回家,总要比让舍友出去好。但姜星时平时表现得太好,从未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他的性格就是不会和人分享,永远一个人。所以偶尔这么讲一次,很少会有人怀疑。
姜星时说:“没什么大事。”
段思幼接过身份证,钱就没拿了,他说:“我打电话让我爸接我回家吃汤圆算了。如果真的有事,再打电话给我们都行。”
姜星时说:“谢了。”
段思幼笑了笑:“谢什么,你帮了我们那么多。”
在能力范围内,姜星时确实会帮一些举手之劳之事。而且姜星时的能力很强,他的举手之劳也比别人的要有用得多。
而且他们确实是朋友。
门又重新合上了,里面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只在今晚,只在现在,独属于姜星时和颜又。
姜星时走到床边,脱掉衣服,躺回床上,抱住颜又,又吻得很亲密。
过了一会儿,这个吻在颜又的喘息声中结束,姜星时问:“要不要洗澡?”
颜又觉得自己可能不太能站得起来,但也不想就这样睡过去,于是点了下头。
宿舍的单人床太狭窄了,姜星时撑着手肘,侧着身体坐起来,温和地说:“那要等一下。”
颜又就等了。
准备好一切后,姜星时走回床边,掀起了被子。
他的力气很大,臂膀也很有力,就像电影中王子永远可以轻易抱住公主,他也没太费力地打横抱起了颜又,走向了浴室。
洗浴间也很小,并且只有一个水量不大的淋浴喷头。书桌配套的凳子太高,在浴室里容易打滑,姜星时把凳子横放着,坐在铁质的加固横杠上,怀里抱着颜又。
温热的水流打湿了颜又,也打湿了姜星时。
颜又垂着头,脸贴着姜星时的胸口,他的手臂从姜星时肩上穿过,紧紧抱住姜星时的肩膀,像是依附这个人而生。
姜星时一点一点地帮颜又清洗身体。
其实现在的颜又还不太清醒,他也不过是一个陷入热恋的高中生,变得庸俗,变得幼稚,变得渴望长久。
颜又的嗓音很软,因为之前使用过度而有点哑,像是被搅得很黏稠的蜜糖,他问:“姜星时,我们会永远都在一起吗?”
想要追求那些语言难以承诺,必须靠时间证明的东西。
姜星时替他冲洗掉泡沫,颜又的肩膀是薄薄的一片,骨肉匀称,肩颈的弧度很美,像是白色的天鹅。
“会的。”
姜星时是这么承诺的。
那天晚上,颜又睡得很好。他们的皮.肉紧贴在一起,像是两条渴水的鱼,必须紧紧拥抱住对方,才能汲取氧气活下去。
外面还在下初冬的第一场雪,在地面和树梢上积了很薄的一层,人走过会留下脚印。
姜星时和颜又也在彼此的身体上留下印迹。
等太阳出来,雪会融化,吻痕也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