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这同桌的眼珠子还挺亮,又黑又亮的,怪好看。
黑眼珠子开口了:“六点。”解颐看了一下时间。
他语气分明很淡,但祁飞星偏偏就秒懂,立马“嘶”一声,不乐意了。
“干什么干什么,全世界就你一个人能早起了?”
解颐眼神不变:“不,你也可以。”
说着,他直接下床去洗漱,祁飞星一个人躺着没睡意,索性也起来了。
两人作为三班最早到的,后边进来的同学见到解颐还觉得正常,但看到在桌上打哈欠的祁飞星,却是差点没惊掉下巴。
“看什么看。”祁飞星龇牙凶姚延,那家伙立马脑袋一缩,滚回了自己座位。
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在宿舍还挺精神,一进教室立马开始犯困。
祁飞星趴在桌上道:“我怀疑老刘在教室下了昏睡蛊。”
解颐:“……”
你也是真的脑洞大开。
三中即使是高二,也还是雷打不动每星期放两天假,下午的课整个班级都很浮躁,那种恨不得飞回家的心思,几乎是大剌剌写在了脸上。
祁飞星趁机转头看了一眼林深。
林深身上还是阴气浓重,但精神却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可以回家了,难得他眼睛里也带着点雀跃。
察觉到祁飞星的注视,林深下意识瑟缩了一下,随后还是鼓足勇气朝他点了下头。
祁飞星抬抬下巴做回应,林深自从徐朗他们的处分出来后,对他的态度就好了不少,从见了他就跑,变成勉强打个招呼,简直是质的飞跃。
他寻思着,等会儿就跟着林深,去看看他家的情况。
老师一叫下课,三班就开始变得欢乐而吵闹,祁飞星没东西可收拾,作业一股脑往书包里塞,转头就跟在林深身后走出校门。
林深家就在孤儿院不远处,坐一路公交车直达孤儿院,下车后祁飞星又跟在他身后走过两条小巷子,绕过几个弯,最后来到一个门前栽种着大槐树的小院子。
林深推门进去,祁飞星在拐角处看着,视线被那颗粗壮的槐树吸引过去。
槐属阴,能者用之可破煞,但寻常情况下,却是聚阴的一大利器,四周风水要是不行,甚至有可能形成凶煞的局面。
这棵槐树太大了,树冠延展开来,几乎遮住了半个院子,祁飞星看着下边的阴影,直觉有些不对劲。
林深一进门,就很快把门关上了,阳光只来得及照进去半寸,就被隔绝开来。
视线受阻,祁飞星索性走近,绕到小院的侧面,这边正好有一扇窗户,虽然只开了一个小口,但仔细看也能看到些东西。
透过缝隙,祁飞星看到林深放下包,笑着跟角落的方向说了什么,随后挽起袖子在池子里洗碗,像是要做饭。
屋子里就只看得到他一个人在晃动,另一个对话者大概是林深的爷爷,但爷爷坐在角落里,祁飞星的角度看不清,只能看到半截衣袖。
随后人影晃动,林深也消失在缝隙所见的范围内。
等了大概几分钟,他端着碗再次出现,走路的过程中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林深一个踉跄,手中的碗随着动作倾斜,颠簸下里边的东西扬起来,祁飞星见了瞳孔骤然一缩──
那碗里边,竟然是血淋淋的生肉。
房子里,林深像是端着寻常的饭一样,稳住后笑着朝角落走过去。
这时候那半片衣角动了,虽然还是看不清正主,但却有一只手缓慢伸出来,动作很慢很慢,像是仅仅一个抬手就耗光了他的力气一样。
微弱的阳光照在那只手上,祁飞星清楚地看见,那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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