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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少年龇牙:“咱俩同校。”
解颐:“……哦。”
解颐看上去不是个话多的人,性格偏冷,但架不住祁飞星找话。
“你跟我都是在同一站上的车,应该也是发现不对劲了?”
公交车的车窗都是用帘子遮住的,不特意掀开就看不到外边的情况,祁飞星伸手撩起一角,解颐正好也转过视线,透过缝隙,两人都看到窗外仿佛无边无际的黑雾。
来时的路已经看不清了,但朝司机的方向看过去,那边视野正好,看到的画面跟平常并没什么区别,就像是一切正常。
车里没人掀开帘子,也没人发现任何异常。
解颐像是早有预料地收回视线:“我看到路消失,这辆车出现,就敲了车门。”
在这样诡异的地方,不知道怎么进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出去,一个有很多活人,并且能行动的空间,显然是比他独自冒险要安全得多。
很巧,祁飞星也是这么想的。
祁飞星一向心大,况且他总有种逢凶化吉的预感,见鬼也不能乱他情绪,于是随意抬手枕在脖颈后,就想看看这车要开到哪里。
“谁知道要多久,我先睡……”话没说完,就被一声大叫打断。
回头一看,是个面色煞白的老太太。
“鬼、有鬼!”
“窗外有鬼!”
老太太跌坐在凳子上,眼睛瞪大,手指着窗外,指尖和声音都颤抖着,明显恐惧到了极点,要不是身旁有老伴扶着,怕是已经滑到地上了。
其他乘客被老太太的动作吓了一跳,大部分华国人,无论有没有信仰,对鬼神一说都是有点敬畏的,老太身后的年轻女人立刻站起来远离她,小孩儿踉跄跟上去,表情十分害怕地往后躲。
无论胆大与否,在场几位乘客都觉得心头毛毛的,没过多久 ,老太太身旁除了她老伴,就只剩下隔了一排的两个年轻少年。
一个男乘客先是退开几步,回头看到周围的动作,又觉得自己被吓到有些丢脸,扭头就掀开边上的窗帘。
唰一声,窗外下着大雨,黑云压顶,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看到窗外的样子,祁飞星下意识转头看向驾驶室,中年男人漆黑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男乘客掀开帘子的手。
“那股带着水汽的腥臭味,你闻到没?”
顿了半秒,解颐才反应过来祁飞星在跟自己说话,眼神往穿着个性的少年身上看去,他一眨不眨地颔首:“嗯,闻到了。”
他嗅觉似乎要比祁飞星更敏锐一些,十分肯定地说:“味道是从驾驶室传来的。”
祁飞星听着,趁司机视线没扫过来,再次伸手掀开身侧的车窗帘子,窗外仍旧是刚刚看到的样子,黑雾弥漫,所有路和街景全部消失。
“所以那个男人掀开的车窗有问题……”祁飞星看向司机,道:“司机在搞鬼。”
这边两个人已经找到了作怪的鬼,那边几位乘客却是被窗外寻常的画面蒙混过去,男人松了口气,随即臭着脸对老太太说:“去配副眼镜,老花就是容易看走眼。”
这时老太太已经勉强镇定下来,她被老伴扶起之后,面对男人的阴阳怪气,明显生气又忌惮,白着脸争辩:“我眼睛健康得很……绝对没有看错!”
然而四周乘客显然不相信她,老伴叹了口气,说:“快到下一站了,我们下车。”
“不一定能下车。”
祁飞星看着那边,摇头低声道:“即使下了车,面对无边无际的大雾,也只能在恐惧中等待这辆车再次开到面前。”
祁飞星想,司机既然那么执着地两次让他上车,肯定是要带大家去什么目的地,不达目的,谁都没法中途下车。
他猜测着,解颐没说话,但下一秒猜测就被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