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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脉相承”,也是把他家这个叫他不省心的弟弟当成儿子管教大的。
因此,司明辉看着他家弟弟,总有一种老父亲心态。
指节敲着棋桌,司明辉哼笑一声,刚要抬手戳着他家弟弟的额头笑骂他家弟弟一句,就听见他家二小子亲亲热热地招呼顾渊的声音。
全家人聚在大客厅,就是在等顾渊他们小两口回家,好一起开饭。这会儿等的人终于到家了,司老先生也不跟司二先生两口子看照片了,司明辉也没心情跟他家臭弟弟下棋了,司明辉的夫人初雪也不拉着没过门儿的儿媳妇晏佳怡说体己话了,司文旻也不“卑躬屈膝”地盘(hong)他家那个拿闹离婚当情趣的夫人了……
一家十口人十双眼,齐刷刷地看向被傅笙牵着手进门的顾渊。
全方位,无死角。
被二十只眼睛同时盛情凝视的感觉……
有点酸爽。
饶是早就习惯了受人瞩目,顾渊还是不免僵着嘴角,晃了一下神。等他回神的时候,就发现趁着他晃神的功夫,他家傅先生已经代他把“花瓶”和茶叶都以他的名义孝敬给他家小爷爷了。
顾渊:“……”
别问,问就是他家傅先生狗起来的时候都从不手软,帮他做人情的时候就更不会手软。
天青色的鹅颈瓶托在司牧那双十指修长的手里,仿若静立于掌心上的妙龄少女,“妙龄少女”披着天青色薄纱,在暖黄的灯光下映出了几分旷古的温婉。
司牧小心翼翼地把鹅颈瓶放回礼盒里,笑着说:“圆圆这见面礼送得太贵重了。”
送都已经送了,已经成了既定事实,他就没有继续纠结“占了他家傅先生便宜”的必要了。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顺着他家小爷爷的话音儿,把“成效”最大化。
顾渊眉梢轻动,牵动嘴角,瞬间堆出礼貌而又不失乖巧的微笑:“知道小爷爷喜欢这个,傅先生特意去寻的。”
说着,顾渊眉眼间挂着藏不住的“甜滋滋”看了他家傅先生一眼,笑着跟司牧说,“不过是我们做小辈儿的聊表一下心意,小爷爷可千万别推辞。”
他们这样的家庭,还真不差一个鹅颈瓶的钱。
重在心意。
司牧看了一眼他家笑没了眼睛的大哥,轻笑一声,合上礼盒。用装着天青釉鹅颈瓶的礼盒从叶焜手里“换”来一个大大的“红包”,司牧笑着递给顾渊:“你们订婚的时候,我们被事情绊住了,没能赶回来参加你们的订婚宴。这是补给你们的红包,算是我跟阿焜的一点心意,别嫌少。”
好家伙!
好一个“心意”对“心意” ,他家小爷爷的言外之意——既然我笑纳了你们孝敬的“心意”,那么你们也就别“谢绝”我这个做长辈的这点“心意”了。
成功get到他家小爷爷言语间的深意,顾渊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他亲爹一眼。
他家亲爹慢悠悠地收着黑白棋子,一派从容自若,半点暗示也无,顾渊搁心里大不敬地嫌弃着他家亲爹“不靠谱”,笑眯眯地接过他家小爷爷的红包。红包略有质感,里边装的东西想必价值不菲。
然而,出于礼貌,他此刻不方便查看。
顾渊顺手把红包放到他家傅先生手里,在心里赞叹着“小爷爷看上去竟然比他亲大哥还年轻,简直是全家男人的颜值担当”,弯着眉眼,规规矩矩地道了一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