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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狠狠心,攥住他傅二舅想要收回去的手,可怜兮兮地盯着他傅二舅的眼,用脸颊轻轻蹭蹭他傅二舅的掌心,叼着温度计哼哼唧唧:“老公,孩子难受。”
傅笙扬眉。
捏捏小男朋友滚烫的脸,施施然坐到床边,把小男朋友的手握在掌心,不紧不慢地帮小男朋友按摩被烧得发干的掌心。
38.9℃。
顾圆圆是个娇气包,哪儿受得住这份儿罪,就难怪会“烧糊涂”了。
傅笙给顾渊喂了粒退烧药,亲亲小男朋友紧皱的眉心,轻笑:“乖孩子。”
顾渊眨眨眼。
这个称呼有一段“故事”,十分刺激。
抬手搂住傅笙的脖颈,顾渊默念着“大猛一能屈能伸”,豁出了“大猛一重建的尊严”,把脸埋进他傅二舅的脖颈里,汲取着他傅二舅“沁凉”的体温,小声哼哼唧唧:“孩子还故障着呢,能不能不揍?”
傅笙莞尔,未置可否。
指尖穿进小男朋友柔软的发丝里,低头亲亲小男朋友额边碎发,傅笙把小男朋友挂在他脖颈上的胳膊摘下来塞回被子里。
慢条斯理地给顾渊手心脚心都贴上退热贴,傅笙坐到床边,掌心虚盖在眼巴巴盯着他瞅的小男朋友脸上,用拇指指腹和中指指腹帮小男朋友揉着太阳穴,又给他的私人医生拨了一通电话,催医生快一点。
五分钟后,钟医生带着他的助手登门。
钟医生看上去三十出头,十分清秀斯文,天生一对笑眼,显得格外温柔。他的助手则正相反,人高马大,板着一张债主脸,略显凶恶的眼尾写着不耐烦,一副被人搅扰了好事的模样。
不过不管面相如何,这二位的医术都是十分精湛的。
听傅笙简单介绍过顾渊的情况。
钟医生与他的助手分工明确、配合默契,一个态度堪称温和地给顾渊问诊,一个手脚麻利地给顾渊做简单的检查。
检查过后,钟医生看过傅笙给顾渊吃的退烧药,给顾渊挂上了水,开了抗病毒的口服液,就提出了告辞。
傅笙担心顾渊病情加重,没让钟医生走。把钟医生和钟医生带来的助手安排好,傅笙拎着一本《实践理性批判》回到主卧,故意没往床上坐,拖了把沙发椅到床边,施施然地坐进沙发椅里,慢条斯理地翻开了《实践理性批判》。
就仿佛把可怜兮兮躺在床上挂水的小男朋友完全当成了空气。
顾渊心里有鬼,很难不多想。
小心翼翼地端量着他傅二舅寡淡的神色,顾渊没挂水的那只手不安分地动了动。食指和中指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试探着从床边爬上他傅二舅的膝头,一点一点蹭到他傅二舅的手边,攥住他傅二舅的食指轻轻摇了摇:“小舅,你生气了哦?”
上钩了.jpg
傅笙没抽回自己的手,却也故意没抬眼看顾渊。
小男朋友过于不爱惜自己,实在有点欠收拾。傅笙乔模乔样盯着书页里的拉丁字符,眼尾余光却一直不动声色地欣赏着小男朋友紧张兮兮的小模样。
忖着把自己作到发烧感冒的小男朋友被他晾的差不多了,傅笙慢条斯理地翻了一页书,指腹捻着书页的页脚,不紧不慢地坦然承认:“确实有一点儿生气。”
他是真的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