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破了一个洞,青铜麋鹿落在地上,摔弯了鹿角。
神清气爽。
顾渊拍拍手,踢开滚到脚边的麋鹿,盯着破洞的门轻哼一声,哼着小调回了浴室。
“砰。”
闷闷的关门声从隐隐透着光亮的、裂开的门里传出来。
傅笙点烟的手一顿,转头看了一眼报废的门,慢条斯理地点着烟,用力吸了一口,跟一脸担忧的老管家说:“华叔,让人换门吧。”
华叔是傅家的老管家。
当年傅笙脱离傅家自主创业,傅妈妈放心不下,就拜托华叔来照顾傅笙,后来傅笙事业步入正轨,华叔也没回傅家,这两年年岁大了就到南山这边养老了。
老人家闲不住,南山这边的事一直是华叔料理。
华叔看着闷头抽烟的傅笙有点愁。
二少哪儿都好,就是姻缘有点难,太太简直为二少的婚姻大事愁秃了头,可因为当年老爷做主让二少跟顾家联姻二少闹得那一出,她也不太敢管二少的婚事了,就每天盼着二少自己能开窍。
盼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盼到二少带人回来,又是清场,又是推掉工作的,华叔立马跟傅爸爸傅妈妈通报了喜讯,临回避之前,还跑到玻璃花房里折了一束最娇艳的玫瑰,插到了餐厅花瓶里。
就盼着二少好事儿能成。
刚刚“受召”回来,看见餐厅里又是花瓣又是红酒的,挺激烈。
华叔拍了照片分享给傅爸爸傅妈妈,乐呵呵地跑上楼,哪儿知道他高兴的太早了,上来没看见预想中的小两口情意绵绵,就看见二少身后的门被客卧里的人给硬生生砸裂了。
华叔的心态也裂了。
看看报废的门,再看看靠在客房门口墙上把玩着一朵折断花茎的玫瑰花、神色淡然地抽着烟的傅笙,华叔应了换门的差事,叹了口气,忍不住问:“阿笙,这是怎么闹的?二夫……”
差点嘴瓢。
华叔迎着傅笙轻飘飘的眼神儿,撸了一把脑门上银白的头发,从善如流地改口:“小先生怎么发这么大脾气?”
傅笙用力嘬了口烟。
抿到嘴唇上的口子,脑子里不期然想起顾家小孩气势汹汹咬他的模样,傅笙夹着烟,拇指指腹下意识地蹭了下嘴角,说:“我惹的。”
咬痕!
华叔盯着傅笙破了口子的下嘴唇,眼睛放光芒,嘴里不赞同地道:“您惹的您就赶快去哄哄,哄一哄,小先生的气也就消了,您在这杵着抽烟能顶什么用?”
顾家小孩难搞的很,可不是哄一哄就能眉开眼笑的,除非他自己个儿乐意“消气”,否则他不给小孩想要的“糖果”,就会很难收场。
然而,小孩想要的那颗“糖果”,他……
傅笙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绪,抽了口烟,不动声色地道:“他在洗澡。”
咬痕,洗澡,砸破的门。
好家伙!他家二少该不会刚一开窍就来了一波刺激的,搞了一出强制爱吧?不不不,一定是老头子最近狗血剧看多了,他们二少不是那样的人。
华叔手捧烟缸替傅笙接烟灰,不给傅笙回避问题的机会,苦口婆心地劝:“那您赶紧趁机准备一下,等会儿小先生洗完澡,您就进去好好哄一哄他。”
傅笙伸手去拿华叔手里的烟灰缸,华叔有自己的坚持,坚决不松手。
知道华叔的脾气,傅笙也没强求,直接把烟掐了,无奈道:“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哄他。”
“这有什么好想的?”
华叔虽然是一个凭实力母胎solo到如今的老头子,但是他看过他家老爷和太太年轻的时候怎么谈恋爱,顿时给出十分良心的建议,“哄来哄去都是那一套,送鲜花送礼物,亲亲抱抱举高高,太太年轻的时候就可吃老爷这一套了。”
说完,华叔把烟灰缸往旁边的壁柜上一放,转身就要往楼下走,准备帮他家二少追爱大作战,“我帮您去花房里剪99朵玫瑰,再让老吴赶紧准备一份烛光晚餐,您赶紧让小安送一份小先生喜欢的东西来……”
傅笙:“……”
就知道被华叔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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