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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声色地摸了一下脖颈上新鲜出炉的“蚊子包”,不咸不淡地说:“嗯,超凶。”
“啧!那也忒凶了点儿,咬这么大包那蚊子得成精了!哎呦我去!圆圆没事儿吧?他可最怕蚊子咬了……”池昱猛地踩了一脚刹车,拉上手刹,紧张兮兮地按着顾渊的头顶,把顾渊的脸和脖子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个遍,又要扒拉顾渊的风衣衣领。
傅笙盯着池昱拽着顾家小孩衣领的手,轻斥:“阳阳。”
顾渊心思一动。
攥住池昱的手腕,撩起眼皮子瞪着池昱,笑骂:“大鱼,你好烦!”
池昱好脾气地哄顾渊:“好好好,我烦我烦!你让哥看一眼,就一眼!”
嘶!这虎狼之词。
知道的是池昱担心他蚊子过敏,不知道的一准儿以为池昱在跟他耍流氓。
就很好。
顾渊抬眼透过遮阳板上的化妆镜,看着眸色晦暗不明的傅二舅,拍开池昱的手,自己拉开风衣衣领,懒洋洋地趴到工作台上,十分不设防地露出后脖颈,给池昱看了一眼,“看见了?蚊子本蚊,不自残。”
“可拉倒吧!蚊子最爱你,每回亲你一口都能把你直接送进医院。”池昱按着顾渊的后脑勺,阻止顾渊起来,“别动,你脖子上的印子是怎么回事儿?”
顾渊抬手摸了把脖颈:“什么印子啊?”
顾家小孩肉皮子嫩。
他不轻不重地捏个脖颈,就留下了三个拇指印,挂在又细又白的脖颈上格外醒目。
傅笙克制着把傻外甥丢下车的冲动,不动声色地道:“衣领磨的吧。”
池昱并不这么觉得:“不像啊。”
顾渊拍开池昱的手,坐起来,对着化妆镜看了一眼就乐了,透过化妆镜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傅二舅,顺着傅二舅睁眼说的瞎话特别没诚意的敷衍池昱:“哦,是,这件风衣领子特别硬。”
顾圆圆这风衣面料亲肤的很。
他舅和他圆圆骗他骗得也未免太过没有诚意了,就顾圆圆那脖子一看就是被人掐出来的,而且,他可是看见他小舅捏顾圆圆脖颈了!
再说了,就捏下脖颈,至于骗他么!
池昱拎起顾渊的风衣衣领抖了抖,好气又好笑:“小舅,顾圆圆,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像个小傻子啊?”
顾渊拽回衣领,郑重点头。
傅笙视线凉飕飕地扫过池昱的手,不着痕迹地看着工作台上那一对手机,不咸不淡地说:“你可以自信点,把是不是去掉。”
池昱:“……”
池昱发动车子,哼笑:“全省高考状元,谢谢。”
傅笙余光挪到顾家小孩细白的脖颈上,慢条斯理:“全国的。”
池昱:“……”
池昱不服气:“数学奥赛金奖!”
傅笙余光顺着顾家小孩的脖颈往下,一直看到半蜷着的大长腿,轻描淡写:“菲尔兹。”
池昱:“……”
是他自取其辱了,但他池大昱绝不认输:“信息学奥赛金奖!”
傅笙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想着车厢空间更大能让小孩把腿完全舒展开的车型,不温不火:“图灵。”
池昱:“小舅!”
池昱遭到亲舅碾压式连环打击,近乎幽怨地问:“说好的鼓励式教育呢?你还我那个夸我聪明,说我好棒的舅舅!”
傅笙心说:鼓励式教育输给了男人该死的胜负欲。夸你聪明,说你好棒的舅舅,败给了雄性卑劣的占有欲。但是,舅舅并不觉得抱歉。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傅笙清楚的知道他刚才这一波下意识的行为,像极了虞九每次遇到可心猎物的样子——就特别来劲,可劲儿开屏,什么胜负欲都来了。
这是男人的天性。
真要怪,就只能怪顾家小孩有毒,怪他这做舅舅的修行还不够到家,还做不到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