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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啊,不就是开个灯吗?我开就是了!”
顾家小孩不情不愿地开了顶灯,在灯光倾泻的瞬间,赌气似的把脸扭开了九十度,用大半个后脑勺对着摄像头,小声哔哔,“就算还没赚到《超新星》的出场费,这点儿电费我也还是出得起的。”
戏还挺多。
傅笙莞尔。
指节敲敲手机屏幕:“顾渊,你的礼貌呢?”
“您还是容我失礼吧。”
顾家小孩还跟他来劲了,猫主子也不撸了,团吧团吧被子往床上一趴,给他了一个完完全全的背影,“我怕正脸拉低你对我的印象分,拉高我追求你的难度。”
顾家小孩这手机放的有点巧妙。
透过摄像头,大半张床一览无余。
小孩把脸埋在枕头上,瘦削的身形陷在松软的被子里。
米色睡衣和深灰色的被子勾连,薄薄的睡衣勾勒出流畅的背部线条,藏在被子里半隐半现,又显得起伏格外分明,无声地冲击着傅笙的自制力。
“喵!”
猫主子不爽铲屎官撸毛只给撸了一半,跳到罢工的铲屎官大腿上,高傲地踱上铲屎官的背。
傅笙的视线情难自禁地跟着猫爪子移动。
从大喇喇跨在被子上、弯出诱人角度的,那两条又直又长的腿,看到被猫主子踩得凹陷下去又弹起的PGU,再到被猫主子踩得睡衣“不整”从而露出来的那截纤细白皙的腰,以及腰上那两个特别适合安放拇指的腰窝……
傅笙喉结微滚,用力抽了一口烟,长长地吐了一口烟圈,不动声色地道:“顾渊,坐好。”
“不……”
“嗯?”
“坐坐坐……”顾家小孩嘴里应着坐起来,人也确实抱着被子坐起来了,只不过对着摄像头的还是那颗头顶顶着小揪揪的斑比棕色后脑勺,以及贴着几缕叛逆发丝的细白脖颈。
傅笙好气又好笑:“顾渊。”
“到。”
“转过来。”
“哎——”
顾家小孩抱着被子慢吞吞转身,整张脸埋在被子里,闷闷地说,“转过来了。”
“顾渊,抬头。”
顾家小孩这次没有遵从他的指令,等了半天,脸依然埋在被子里。
傅笙皱起眉:“顾渊。”
“小舅啊——”闷闷的声音拖着长腔,脸埋在被子里也没耽搁顾家小孩跟他撩骚,“你这么想看我的脸,是不是爱上我了啊?就一秒不见,如隔三秋那种。”
傅笙好气又好笑。
细想想他可真是被酒精左右了理智,竟然顺着小麻烦精作到现在。
宝贵的睡眠时间就该用来睡觉。
傅笙不打算再看小麻烦精作的新花样,准备结束这通毫无意义的通话:“睡吧,你这奢望也就梦里能实现了。”
“小舅——”
顾家小孩抬起头,正脸怼摄像头,幽怨的谴责,“你没有心。”
傅笙:“……”
他是没有心,甚至有失了身为长辈的身份。
小孩眼睛又红又肿,他之前却完全没有留意。
只在朦胧暧昧里看见了春情,甚至觉得那双隐隐挂着红晕的眼哭起来会很好看,却没想到小孩的眼睛竟然成了这样。
难怪小孩那么抗拒正脸对着摄像头。
也难怪小孩刚才会说怕正脸拉低他对他的印象分,拉高他追求他的难度。
原来不止是撩骚。
他真是不该。
傅笙心里有点自责,检讨着那个心猿意马的自己,不动声色地挪开准备挂断视频通讯的手,腔调难得的温和:“眼睛怎么了?”
顾家小孩抱着被子靠回床头,拉开了脸和摄像头的距离:“梦到小舅不给上,哭的。”
这小麻烦精,是真能作。
傅笙收起小麻烦精并不需要的温和,似笑非笑:“顾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