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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都被冷处理了。
拿到手机后,沈京饮存上雪郁的电话号码,发去一条消息,雪郁是下了学回他的,回了个紧张的小表情,说以后可以一起回家。
就那样,每晚八点,沈京饮都会提前在路口等雪郁,再陪雪郁走十分钟,到小区后又消失。
沈京饮这个人活久了,偶尔,心肝会有点坏。
有时雪郁和他告了别转身上楼的时候,他就会悄无声息附身到雪郁脖子戴的玉绳子上。
接着,他顺理成章跟雪郁回了家,又顺理成章看到雪郁脱了衣服,走进浴室。
雪郁腰身细,眼尾晕着一抹湿红,两条又细又直的腿肤肉匀称,他本来浑身是白的,花洒的热水洒下来,他身上就出现了很多粉。
沈京饮不是为这个而来,他附身的目的,只是想看看雪郁回了家都会做些什么。
没想到会见到这些。
晚上,雪郁睡着了他才从玉绳子里出来,一脸淡漠回了家。
进了门,奚素素指着他的脸失声尖叫,他转头看了眼镜子,才发现自己的脸和脖子都冒着红。
红到他才想起来,自己有血有肉也是个人。
那之后,沈京饮除了和雪郁在晚上见面,平时周末也会一起出去玩一玩,刚开始雪郁有些怕生,只送了他几次小蛋糕作为回礼,后来熟了一些,雪郁就对他话多了起来,会顶着那张白净的脸和他说学校的事,会带着家里的狗狗和他晚上去闲逛,会带他去吃饭认识自己的朋友。
每天,雪郁都会给他发消息,而他捧起手机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会暗暗想这周末雪郁会不会再叫他出去,又会叫他去哪里。
在这相处期间,雪郁从来不过问他的事,他也没有暴露身份的危机。
沈京饮讨厌一个人有很多理由,相反也同样,他有天看着白净的雪郁心痒,想知道抱起来是什么感觉,而那天雪郁恰巧考得特别好,一激动下抱了抱他。
因为得偿所愿了,所以他对雪郁的兴趣就更浓了一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沈京饮不再有“好没意思”的疲乏感。
以前奚素素总说他笑起来吓人,浮于皮肉没有活气,不如不笑,近来也没再说了,这些都是很细小的变化,对沈京饮却是非常新鲜的体验。
他享受这样和雪郁在一起慢慢悠悠的生活。
一连持续了两年。
他和时代真的脱离太久了,奚素素说过,他听过,没当回事,直到雪郁躺在病床上闭着眼,只有一息尚存——他才知道,原来雪郁时不时胃疼,不是因为从小身子弱,是因为得了病,已经转成了癌。
他问奚素素:“会不会死?”
奚素素实话道:“晚期会。”
雪郁就是晚期。
凡人通常会用烟来麻痹神经,沈京饮那天买了根,尝了一口又扔掉,在医院楼下待了许久,转身上楼推门进病房,他看着雪郁消瘦了一点的小脸,哂笑,本来就小,再瘦几两真要没有了。
他盯着瞧了一会儿,从眉瞧到眼,从下巴瞧到脖子,从手瞧到腿。
最后想,他真是太得意忘形了,接近一个寿命只有区区一百年的人,想得到什么?
在一起是有意思,但一百年后怎么办,他能心平气和接受雪郁的死亡吗?
长痛不如短痛。
沈京饮比任何一个人都现实薄情,他在心里丈量一番,想出了结果,抬起手干预了雪郁的生命,消耗大半力量,把雪郁打包送回两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