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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
悬起的心脏落回原位,以为自己要破财消灾的周尚险些两行清泪掉下来,他忙伸手去接,道:“多谢,多谢,这钱袋要是丢了,内人回去又该骂我个狗血淋头……咦?”
雪郁听见他骤变的语调,茫然抬起头。
“小郁,你手上这是?!”
这一嗓子难掩惊诧,调子极高,引得所有人都往雪郁手上看,连同娄青丞,他偏过头来,表情流露出一种洞悉后的怜悯。
白皙的手腕,一点绯艳的深红色攫取着所有目光。
一个人不在看他,雪郁如同曝在烈阳下,无处可遁,被盯着的手腕烧了起来,他皱着眉,把袖往下拉了拉。
稍知道些奇闻异事的,马上认出红点是什么东西:“那、那是毒鲛的印记……”
不知道的,听他语气里的惊骇,也感觉到恐慌。
毒鲛毒鲛,毒能致人死地,毒鲛肯定也能。
像是水进了油锅,四下抽气声此起彼伏,但有人敢轻举妄动,他们一个个都坐在原处,看着雪郁不住吞咽唾沫。
僵局持续了几十秒,被一声脆生生的“喵”打断,店老板表情变了变,想跑过来抱小猫,可经迟了,那猫察觉不到四周的情势,见有喜欢的人,便靠了过去。
用脑袋,蹭了蹭雪郁的小腿。
然后是变调的猫叫,那猫头顶油滑的毛瞬间燎焦,露出隐有红血的皮肉。
真正的恐慌从这一刻起才开始。
椅子倒了好几个。
雪郁看着周边那些仅有过几面之缘、却都他很客气的人面露惊恐,抢时间般往外面跑,连同素来温善的周尚表情也有些许陌生。
一时之间,客栈内满地狼藉,刚转化为毒鲛的雪郁站在歪倒的椅子中,小脸通白,额角泌出汗,唇肉被他咬得
,泛起和眼底一样的水光,可怜却又漂亮。
只几分钟的事。
雪郁有点无措,眼睛茫然地转了下,上屋里唯一镇静的男人。
娄青丞静静看着他,那副表情仿佛在告诉他:你看,我提醒过你,是你不听。
雪郁这时忽然明白娄青丞是什么意思了。
他愿意待在这里可以,但其他人不一定能接受。
就像同类只能接受同类,同类一起抵御他们有威胁的异类一样。
……
雪郁头脑一热跑出了客栈。
炸出的动静大了,压不住,街道两旁不知情的人也被恐惧感染,躲不过,就抱着篮筐痴痴立在墙根,祈祷雪郁不要靠近他们。
小小的县似乎发生了瘟疫。
源头是个鲛人。
雪郁头脑一片空白,无论到哪里,周边都是慌乱奔逃、打翻菜篮的声音。
有那么害怕吗?他不能感同身受。
雪郁一路南下,不知过了几时辰,那种慌杂的动乱才有了,抬头,他到了什么人烟的小村庄,或许也不算村庄,只有几个茅草屋静悄悄立在那里。
他一直提着的气松下,感觉膝盖发软,脸颊有小颗的汗,肚子也有点饿了。
附近有能卖东西的小摊,他也不能重新回到县上,除了饿肚子,好像什么办法。
雪郁悲观地想自己或许今晚得吃饭了,这个念头一出,系统音在脑子里响起:【去敲门,拿云康给你的银子,和他们换吃的。】
“嗯,差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