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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倒还有耐心,等雪郁把剩下的糕点吃完,把他带到了办大宴的宫殿。
殿里人头攒动,安排的蒲团几乎坐满了人,雪郁一进来就得到了他们的关注,陛下捕到个貌美鲛人的事众所周知,可真正看到本人,还是超出了他们想象的程度。
很好看,而且身上也很好闻。
云康去主座前,低声和雪郁道:“随便找个空位坐。”
“……嗯。”
雪郁一个人都不认识,也不能缠在云康身后,惊慌间没留意到那些黏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慢吞吞找空位,无意发现岑归暄也在,男人独自坐在最后面的蒲团上,身姿清朗,掷果潘郎。
雪郁顿时生出找到熟人的感动,顶着小脸走到岑归暄前,询问道:“我能坐你旁边吗?”
岑归暄怔了怔,面上无动于衷,衣袂下的手指却拢紧了几分:“……可以。”
雪郁高高兴兴坐下了。
大宴在云康落座后开始,为诸侯助兴的歌舞挨个上,殿里琵琶声不断,喜曲的觉得赏心悦耳,不喜的只觉吵闹。
坐在主座附近的人争先恐后和云康搭话,云康把酒杯举到唇边时,目光在殿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到身子娇白的雪郁身上。
空位那么多,偏偏和岑归暄坐到了一起。
云康神色寒了些,令旁人不明觉厉,讪讪地安静了片刻,只没过多久,酒意上头,又来敬云康酒。
云康一杯没落都喝了,在喝完最后一滴酒,他又抬眼看了下。
雪郁似乎有点困,脑袋一点一点的,而他那素来清心寡欲的侍卫,目光就没从雪郁身上挪开过。
云康捏紧酒杯,嗤笑了声。
下一刻,他就看到雪郁再也支撑不住似的,软绵绵歪倒在岑归暄肩膀上。
第57章 后院里饲养的鲛人(14)一概而过……
句话响在雪郁耳边时, 那几个奴才已经站在池边冲洗起来。
哗啦啦的水盖过了男人的问话,时机巧到让人哑无言。
云康捞着险些吓晕过去的雪郁,看他膝弯直起软下,唇瓣张着小小的空隙, 却回不了他任何话。
混堂里太燥闷了, 雪郁本来就是容易出汗的体质, 一吓一热,皮肉全浮起毛毛汗, 从衣服里滑进去, 可能会摸到一手滑热的肉。
云康轻挑眉梢,人都吓成软团了,他仍不放过地问:“怎了,有人就害怕了?刚刚我也在,怎不见你怕。”
他说话的时间很巧妙, 都恰好掩在那些奴才把帕巾甩在身上时的水中, 只有雪郁能听到。
“没怕,”雪郁听不得激,稍侧了下手, 把音放得特小,“我是觉得他们说话太那个了。”
“哪个?没听到他们说什。”
男人语气如常, 潜台词是让雪郁把奴才说的话再复述一遍。
从站的位置来看,云康比雪郁站得更近, 雪郁能听的他肯定也能听到,就算没听到也不是多重要的事, 但他偏不放过茬。
雪郁耳朵尖热腾,小鲛人二十年如一的清纯,自然是复述不了那些称得上龌龊的话, 愣了足足十秒钟,把小脸到一边,摆明不想继续话题的态度。
云康在他抿得泛出一圈粉的唇肉上看了眼,边着人形靠枕,边流露出兴趣似的,哑着嗓音猜测:“你不敢在人面前洗澡?”